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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城外,四面八方,盡是攜妻帶子、扛箱揹包的滾滾人流。此時的華東、華北,寒風呼號,雨雪交加。悽風苦雨中,告別的人群川流不息,絡繹不絕,哭聲、罵聲、哀嘆聲,此起彼伏,交織一片。英美之外駐華的荷蘭人、比利時人、挪威人、丹麥人,也因德國法西斯的入侵,流落街頭,無家可歸。法國人則因為大多不願歸順維希政府,也暫時寄人籬下,漂泊在外。俄國人則由於西伯利亞大鐵道被德國掐斷,同樣有家難回。於是,無數的撤離者整日哭喪著臉在大街小巷四處遊蕩,探聽資訊,密切關注戰爭的態勢和自己祖國的命運,同時也紛紛譴責法西斯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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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雨欲來(7)
世界各地,狼煙四起。中國東部,一片混亂。
在這股混亂與大騷動中,存放於北平協和醫學院美國人手中的“北京人”化石,又將何去何從?
第五章 轉移北京人(1)
“北京人”何去何從
隨著國民黨軍隊不斷潰退,北平落入日偽之手,中國地質調查所與大多數機關、團體、學校,黯然撤出,遷往西南地區。淞滬抗戰爆發後,隨著國民政府的一退再退,地質調查所又相繼遷往長沙、昆明,直至退到重慶北碚才算立穩了腳跟。
設立在協和醫學院的新生代研究室及其人員,沒有隨地質調查所搬遷,因為“協和”暫時還屬美國人的勢力範圍,在此範圍內的人、財、物是不受日本人干涉的。
但此時,已很少有人能夠在戰爭烏雲密佈的氛圍中安心搞研究了。儘管大多數科學界人士還在上班,但研究的課題卻從科學中偏離開來,開始關注戰爭動態和發展趨勢。幾乎每一間辦公室所談論的話題,都是戰爭、戰爭、戰爭。幾乎所有關心“北京人”研究計劃的科學界人士,都開始擔心起化石的安全。如果一旦日美戰爭爆發,“北京人”化石的命運將難以預料。
必須採取一切可能的措施,保護“北京人”頭蓋骨這一人類至寶。時已離開中國地質調查所,晉升為國民黨中央行政秘書長的翁文灝,對“北京人”的命運給予了熱切關注。1941年1月10日,翁氏與地質調查所副所長尹贊勳共同致信北平協和醫學院院長鬍頓和新生代研究室新接班的主任、美國人魏敦瑞,明確指出:“鑑於美日關係日趨緊張,美國正與中國站在一條戰線共同抗日,我們不得不考慮在北平新生代研究室的科學標本安全問題。” 按翁文灝的設想,“北京人”的安全問題和解決的辦法有如下三條:
在北京找個秘密場所把北京人藏起來,從而避免用船外運時可能遇到的危險。
把北京人轉移到國民黨政府所在地重慶。
把化石全部運往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儲存。
但是,“北京人”化石卻遲遲未能轉移。因為這三條看似可行的方案,均存在著明顯的不足。
如按第一條實施,即使“北京人”被秘密藏起來,終歸在淪陷區內。一旦日美戰爭爆發,美國在華的一切人與物,將會任由日本人宰割,而狡詐的日本人會不惜一切探尋“北京人”的下落,並直至從某個秘密場所將其搜出。
第二種方案的可行之處就在於,若把“北京人”化石運往重慶,安全暫時有了保證。但是,在中國東部國土盡喪,烽煙四起的惡劣環境下,要輾轉千里甚至萬里予以轉移,沿途的安全無法保證,很可能凶多吉少,最後落個雞飛蛋打,使“北京人”落入日偽或土匪兵痞手中遭到毀壞。
相比之下,第三條方案更具可行性。只要將化石運往秦皇島碼頭,在那裡裝上美國來華的郵船或貨輪,就能平安抵達美國。但這個方案又明顯地違背了1927年2月中美雙方簽訂的協議。因為在此協議收中明確規定,周口店發現的一切化石標本均不得運出中國。
面對三條各有利弊又有缺陷的方案,與其相關的翁文灝、胡頓、魏敦瑞等中美雙方人士一直舉旗不定。時間一天天過去,“北京人”何去何從的問題越發顯得突出和刻不容緩。
1941年4月,新生代研究室主任魏敦瑞要離開北平撤往美國,翁文灝得此訊息,致電胡頓與魏敦瑞本人,請對方按他此前提出的第三條方案轉移“北京人”,並由魏敦瑞攜帶出境。儘管這個決策違背了協議規定,但除此之外又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翁文灝的設想遭到了胡頓的反對,他在給翁文灝的回信中寫道:〃企圖將這批化石轉移出北京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將它們運出中國或日本佔領區很易遭到被沒收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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