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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煉蛇魄繞著陳七星轉了幾圈,忽地往下一撲,便如蛇撲鼠,咬向陳七星腦袋,陳七星急要閃時,哪裡來得及,只覺額頭一痛,彷彿給刀扎中,又好象一根燒紅的鐵條戳中,熱辣辣一股熱痛從額頭處直鑽進肚子裡去,陳七星長聲慘叫起來,忍不住滿地打滾。
赤煉蛇魄在陳七星身體裡面繞了幾轉,似乎把陳七星的五臟六俯都游到了,生生吃了去,忽地反身鑽回,又回去了桑八擔腦後,陳七星整個身體裡面,無處不痛,象是給千萬只老鼠咬了,到處在流血,又好象給割了千百刀,然後灑上了鹽水,那種滋味兒,真是說不出來了,赤煉蛇魄雖然游出,他卻是爬不起來,咬牙哭罵:“老王八,害老子,你全家死了都變王八。”
他輕易不惹禍不罵人,這時實在是忍不住了。
桑八擔眉頭微凝,搖了搖頭:“不對,這小子身體內魄力全無,三魂七竅未開,根本沒學過魄術。”
“可————可上次狗肉胡護著他時,明明說是他師父啊。”說陳七星是狗肉胡徒弟,謝三其實也是猜的,便故作惱怒的瞪著手下武士,幾個武士慌忙作證:“確實說是他徒弟啊,我們都聽見了的。”
“那也沒什麼。”桑八擔搖頭:“我說了,狗肉胡那廝最是自負,即便不是他徒弟,也會趕來的————,不對。”他突地咦的一聲,皺起了眉頭。
“什麼不對?”謝三吃了一驚,禁不住左右亂看:“狗肉胡來了嗎?”他平日兇橫驕狂,但對魄師卻是頗為忌憚。
“不是。”桑八擔搖頭:“是這小子古怪,我再試試。”一運功,腦後魄光再現,這次快,赤煉蛇魄閃電射出,一閃就鑽進了陳七星體內。
陳七星吃痛,痛叫怒罵:“你個老烏龜王八蛋,我咒你死全家啊。”他平素看似膽小怕事,萬事忍讓,其實小小年紀一個人能咬牙撐著過來,那是何等的韌性,真逼急了,卻是天塌不怕,換了其他少年,這時候一般就是哭爹叫娘或者求饒,他卻只是咬牙痛罵。
不過桑八擔明顯不把小孩子的罵街當一回事,赤煉蛇魄一放收回,閉目凝神,似乎碰到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好半天才睜開眼睛,謝三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桑先生,如何?哪裡不對?”
桑八擔不理他,陰沉的臉上忽地泛出一絲詭異的笑,似乎明白了什麼:“竟然是這樣,有趣,有趣。”對謝三道:“三公子,對付狗肉胡的事押後,老夫先去辦點事情。”
“怎麼能這樣呢桑先生。”謝三急了:“說好請你來對付狗肉胡,我可是出了大價錢的啊。”
桑八擔並不是謝家供養的魄師,是他花大價錢從外地請來的,這桑八擔是黑暗魄師,兇名赫赫,所以謝三一直對他頗為忌憚忍讓,但這會兒桑八擔臨陣反水,他可真有些兒急了。
“三公子放心,三天,我只要三天時間就好了,你留個人給狗肉胡放句話,三天後,桑八擔在這裡會他,他自然會來,到時我一定取他小命給三公子出氣。”桑八擔抱了抱拳,對背後的黑衣漢子道:“江進,帶上這小子,走。”
他全不管謝三的反應,當先上馬,江進提了陳七星上馬,仍是先前那個姿勢,讓他俯在馬上,桑八擔道:“這小子我有用,讓他坐好。”江進便將陳七星扶著跨坐在前,他自己翻身上馬,坐在後面,陳七星身子軟軟的,卻不願靠在他懷裡,便伏在馬頸後,心下想:“這兩王八蛋不知要把老子帶到哪裡去?”又想:“這老王八趕路還要騎馬,可見功力也不怎麼樣。”
魂魄是藏在人的身體內的,你到哪裡他到哪裡,死也要帶著他,不帶著還不行,不過一旦修出魂魄呢,就可以反過來,以魄帶身,叫做魂飛魄走,雖不能象傳說中的神仙一樣飛天遁地,但也疾若奔馬,武士在魄師面前沒什麼用,就在這些地方,別說打,你連跑都跑不過啊,玩什麼玩?
不過陳七星的想法也錯了,不施展魄術趕路而騎馬,就如不走路而騎馬一樣,難道要騎馬就說你走路也不會了?不是吧,只是騎馬更省力而已,普通人騎馬省腳力,魄師騎馬省魄力,道理一樣的。
看著桑八擔兩騎絕塵而去,謝三一張臉陰沉得要滴下水來,一個武士善看臉色,罵道:“這廝豈有此理,太張狂了,不就是一個三魄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另一個武士湊趣:“明老也是三魄師啊,在公子面前多麼恭敬。”
謝三嘿嘿冷笑:“別急,削我三公子臉的,三公子我遲早要他的命。”卻對後湊趣那武士道:“你留下來給狗肉胡捎句話,就說三天後桑八擔在這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