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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說來玄異至極,要知道,並不是任何器物都可以寄魄的,能寄魄的器物,必須要有元氣。正因為有元氣,魄才能進來寄身,而一旦靈魄寄身,器物中的元氣也就會被吸光,到靈魄被採走,元氣也就沒了,這件器物也就成了凡器。可射日侯府的射日弓卻可以反覆生出元氣,過十年便可成一個魄,所以每一代射日侯都可以修煉射日弓。不過歷代的射日侯都是以第五個魄修的射日弓,喬慧竟然以第四個魄就修成了射日弓,陳七星如何不吃驚!射日弓威力極大,尤其是前三箭,而陳七星突圍的方向是後花園,翻過圍牆,前面是數十丈的空地,他可不敢以背對著射日弓,所以只得停下來。
喬慧見陳七星停下,眼中露出自得之色,道:“閣下既識得射日弓,當不是無名角色。報上名來,若是朋友,我射日侯府也不至於逼人太甚。”這話說的,江湖上誰不識得射日弓啊?給她一說,卻好像一般人就不配識得射日弓一樣,真是會自抬身價。
陳七星凝神戒備,眼光緊盯著箭尖,道:“聽聞射日弓有驚神泣鬼之威,既然撞上,也是有緣,便請小姐放箭。”
“閣下連名字也不敢報嗎?”
“敝人孤絕子。”這個名,是陳七星從自己的孤絕之魄中想出來的,卻也有自傷之意,孤兒絕魄,孤絕天地之間。
“孤絕子?”喬慧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不必想了。”陳七星心中忽地生出一股哀憤之氣,長聲道,“聽聞射日弓前三箭威力絕倫,喬小姐,你就射我三箭,看射不射得死我。”
眼前是箭,頭頂是天,天要絕我,那就讓射日弓射死我吧。
“但要想我死,卻也沒那麼容易。娘生了我,好不容易養我到八歲,說給你射死就給你射死?哪有那麼容易?”陳七星兩眼發紅,彷彿站在他面前張弓搭箭的不是喬慧,而是那冥冥之中的天意。他心中凝著一股氣,什麼是絕?不死不休是絕,你死我亡是絕。要我死可以,我死也要咬你一口,絕不後退,是為絕。
“這人眼光怎麼如此兇厲,跟受傷的孤狼一樣。”喬慧與陳七星目光一對,心中竟是一凜,有種不敢與陳七星對視的感覺,卻不願弱了氣勢,冷哼一聲:“既如此,閣下小心了!”聲一落,她頭頂射日弓霍地拉圓,“錚”的一聲,射日箭閃電般射出,速度太快,箭支已完全看不清楚,只見一道赤紅的光飛射而至,如天際流火。
陳七星因哀而憤,心中有些迷亂,但到底不糊塗,不敢施展幻日血斧,只將三個血環幻成三朵山茶花,又將血斧幻成一個花苞,放在血環之後。射日箭一閃而至,倏一下射穿三個血環凝成的山茶花,釘在血斧化成的花苞上,箭勢已竭,雖將花苞釘得凹進去一塊,卻無力射穿。
喬慧“咦”了一聲:“閣下魄力不弱啊,嘿嘿,第二箭來了!”
她“嘿嘿”兩聲,其實是諷刺陳七星弄了鬼,以一個草頭魄能擋住射日箭,還真沒聽說過。雖然她看不出陳七星的鬼到底在什麼地方,但也絕不信陳七星就只有這一個草頭魄。
陳七星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卻也不反駁。他知道射日弓前三箭力道是一箭大於一箭的,擔心接不住,山茶花化圈,箭一到,三圈霍地凝緊,射日箭雖快,血環也不慢,三圈同時箍住射日箭。雖然茶花圈無法發出血環最大的威力,但這一箍,威力也不小,射日箭雖然仍是釘在了血斧化成的花苞上,力道卻似乎還不如第一箭。
“豈有此理!”喬慧又驚又怒,揚聲道,“第三箭來了,閣下當心!”她一聲清嘯,頭頂射日弓霍地擴大將近一倍,三尺長的魄箭,這時也長達五尺有餘。射日三箭,第三箭威力最大。箭一出,發出刺耳的長嘯,空氣似乎也給燃燒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火光,美麗而又駭人。
“難怪她能以第四個魄修成射日弓,魄力果然強勁。”陳七星暗暗驚歎。他還是不敢施展幻日血斧,卻將全身魄力盡數逼了出來,前三環盡全力去箍,同時將血斧凝成的花苞又縮小了一圈,力凝則強,對上射日箭。
三個花環未能扯住射日箭,射日箭釘在花苞上,深深地刺了進去。陳七星全身凝緊,卻聞“嘶”的一聲,血斧凝成的花苞仍是破了,前後對穿。雖然射日箭力道也盡了,箭支懸留在花苞上,隨後散去,可血斧既然被釘穿,也是元氣大傷。
陳七星只覺胸口猛然刺痛,彷彿真給一箭射在了身上一般,而幻日血斧的感覺更是不好,一股巨大的勁力往外洩,就如一隻破了的皮囊,勁氣從開口處狂洩出去。魄藏於五臟之中,血斧魄力外洩,陳七星的感覺更不好。他感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