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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春風剪不空,只好身子一閃,閃了開去。他這一閃,陳七星已落到船尾,第四箭又射了過來。白骨箭對譚輕衣有威脅,但不大,這時春風剪轉過頭來,一剪就剪滅了,身子前衝,往船上衝來。
而宮九站在船中,一直不動,先前陳七星叫他走他不走,這會兒譚輕衣往船上衝來了,他還是不動,雙手抱著個盒子,摟在胸前,盒中裝著的,估計就是暗賬的賬冊了。
宮九突然呆傻,陳七星急壞了,大叫:“宮老,宮九,快走啊!”同時連連放箭。但譚輕衣春風剪擋在前面,白骨箭來一箭他剪一箭,輕鬆隨意,跟農田裡剪麥稈差不多,兩箭過後,譚輕衣已到了船上。
便在這時,宮九突地哈哈狂笑起來,隨著他笑聲,身上突地起火,一下就燒成了一個火人。
“宮老!”陳七星大驚急叫;卻是無可奈何,中間還隔著個譚輕衣呢,他即便裹著沉泥陷甲,也不敢硬接譚輕衣的春風剪,先前那一剪的氣勢,實在太驚人了,他不敢保證,沉泥陷甲就一定捱得起春風剪一剪。
“老匹夫該死。”一見官九身上突然起火,而且火勢如此猛烈,譚輕衣知道必是宮九預先做下的手腳,心中驚怒,一道魄光射出,形如一爪,要把宮九抱在胸前的盒子搶過來。
宮九雖然全身起火,神志卻仍然清醒,見譚輕衣魄光射過來,他突然一聲狂叫,雙臂用力,只聽“咔嚓”聲響,那盒子被擠碎。還不止是擠碎,整個盒子居然被他擠進了身體裡去。他雙臂是環抱著胸的,本來隔著一個盒子不說,就算不隔著盒子,雙臂只那麼長,左臂最多到右肋,右臂最多到左肋,可他這一狂力擠壓,雙手居然穿了過來,左臂繞過來,又到了左肋,右臂則到了右肋。
要怎麼樣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就是他不但把盒子擠進了胸膛裡,還把自己的胸骨給擠碎了。手伸不過來,是因為胸骨隔著,這時雙手能環繞過來了,就說明胸骨再沒有隔在中間了。
陳七星想明白了中間的情由,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狠人啊,要怎麼樣的決心,才能用自己的雙手把自己的胸骨擠碎?譚輕衣也是一呆。
這時他要搶盒中賬冊,幾乎已完全不可能,不但盒子碎了,連碎盒帶賬冊還盡數擠進了宮九胸膛中,然後胸腔還整個擠碎了。想要這些賬冊,必須去宮九稀碎的胸腔骨血中翻找,而宮九整個人在著火。這火不知怎麼回事,燒得特別大,整個人像澆了油一樣,明顯也是官九弄了手腳。
“好,很好。”譚輕衣點點頭,他素不服人,這會兒倒也暗服了宮九的狠勁兒,頭一扭,眼光如電,射向陳七星,“你也給宮九陪葬吧!”陳七星本來有些發呆,聞言猛地一震,迎上譚輕衣目光,霍地狂笑:“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算什麼東西,敢定我生死?”他這氣勢突然爆發,便如山洪之洩,而且譚輕衣看得出來,他這不僅僅是口頭上的狂言,而是來自心底絕對的驕狂。
譚輕衣再次一呆,一夜之間,先見識了宮九的狠,又見到了陳七星的狂,他這輩子,還只有今夜遇到的事兒最為奇特呢,忍不住失笑:“有趣,有趣,今夜真是太有趣了。”
他卻不知,陳七星的狂,不是出自本心,而是來自幻日血帝,昔年的幻日血帝兇橫天下,譚輕衣雖然了不起,但幻日血帝還真不放在眼裡。陳七星之所以突然狂態爆發,一是宮九狠厲的死法,給了陳七星觸動;二是從殺祝五福或者說從死刑夜以來,潛藏在心底的戾氣積存得太多,宮九的狠,把他的這種戾氣也盡數引了出來。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宮九的狠引發了陳七星的戾,也在情理之中。
陳七星心中狂氣大發,體內魄光沖天直上,竟隱隱照亮頭頂神宮,似乎有一照三魂之象,不過這會兒不是細細琢磨修煉的時候,狂雖狂,還沒瘋,知道自己與譚輕衣相比,還差著老大一截呢,一魂之內,兩魄未必就一定輸給三魄,四魄也未必一定贏不了五魄,但相差一魂,相差就是整整一個臺階,想逆天,難。所以一言說罷,他卻是扭頭就跑,一面跑,一面哈哈狂笑。
“上天人地,本尊今天也一定要斬了你。”譚輕衣氣極反笑,飛身追了上去。
陳七星霍地回身,倒退著飛掠,斜瞟著譚輕衣:“那我們就說好了,你若不追著來,你就是那江裡的王八變的。”說著迴轉身,復又狂笑,卻已經上了岸,也不看方向,徑直往前跑了去。
這一下譚輕衣可真是氣炸了肺,一掠上岸,身法加快,直如一道青煙,疾追陳七星。但短時間內,卻很難追得上,甚至有越拉越遠的勢頭。雖然都是以魄帶形,但陳七星的沉泥陷甲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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