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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師祖怎麼了?”
“師祖給人害了。”關瑩瑩嘴唇顫抖,一包淚也忍不住往下落,“師祖在衣襟上寫下了你的名字。”
“什麼?”這話有如一個炸雷,狠狠地打在陳七星頭頂,他眼前一黑,一下子坐在了床上。
“你快點啊!”關瑩瑩並沒注意他的異樣,“師祖寫下你的名字,就是想著你能救他啊!快,快啊,你是個死人啊?”
“是,是。”關瑩瑩的解釋,如暗夜中破出的一線光明,陳七星飛快地穿衣,一面偷眼看關瑩瑩,“師祖怎麼知道我能救他?”
“這不是廢話嗎?你是郎中啊。”
“哦,哦,是,是。”陳七星連連點頭,打了個飽嗝,先前一口氣憋狠了,這時才勉強鬆開,衣服也來不及繫上,跟著關瑩瑩就往外跑。
祝五福當場沒死,居然在衣襟上寫下了他的名字,這讓他完全想不到。還好,他在松濤宗所有人眼中,都是個沒多少本事的人,那次喬慧懷疑他殺包勇就沒人相信。殺祝五福?那就更不可能了,螞蟻能殺大象嗎?即便是死象,螞蟻也咬不動。再有一個,他昨夜還演了一場戲,所以關瑩瑩才說祝五福寫下他名字的意思是想著他能救命。
“尚師伯等人應該也早知道了,師姐這麼說,必然他們也是這麼想。”這麼想著,陳七星心中稍安。
祝五福被抬回了自己房中,其實早已嚥氣,屍體都硬了,關瑩瑩拖陳七星來,只不過是抱著萬一的想法。兩人還沒到房中,便聽得號哭聲一片。
“快,快!”關瑩瑩帶著哭腔,卻還拼命地催,陳七星飛跑過去。房裡房外,到處是松濤宗弟子,都在號哭。陳七星跨進房中,尚方義站在床前,兩眼血紅,是哭的,也是怒的,抬眼看見陳七星,道:“七星,你快來看一下。”
陳七星凝神留意他的神情,從他眼中,看到了悲傷哀痛,憤怒狂暴,但就是沒有懷疑。很明顯,即便祝五福親手寫了他的名字,尚方義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陳七星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應一聲:“是。”
到床前,看床上的祝五福。祝五福仍是大張著眼睛,不過瞳孔已經散開,胸前搭上了被子,遮住了傷口,下腹部的衣襟卻沒遮住,上面果然寫著陳七星三個字,最後還有一筆,是一撇。陳七星幾乎馬上就猜了出來,這是個“殺”字,只不過寫了這一撇後,祝五福就嚥了氣。如果再撐半口氣,把這個字寫完,那尚方義他們對他就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看到那一撇,陳七星的心差點兒從嗓子眼兒跳出來,還好,他是知道的,所以能這麼猜,尚方義等人是完全沒往這方面想,所以猜不出。關瑩瑩還在催:“師祖還有救沒有?”
屍體都硬了,哪還有救?不過陳七星還是裝模作樣地搭了脈,又以金針問魄探了神竅,想要搖頭,心中忽地一動,猛地大哭起來:“師祖啊,我來遲了,我來遲了啊!可嘆你還寫下我的名字,我沒用啊,師祖啊……”
他這一哭,頓時引發滿房哭聲,關瑩瑩更是撲到祝五福身上,號啕大哭。
關瑩瑩對祝五福的感情,不僅僅是徒孫對師祖的感情,完全就是孫女對爺爺的感情,而且是最親的那一種,因為一直以來,祝五福對關瑩瑩的寵愛,幾乎都是不加任何條件的。雖然昨天祝五福罕見地打了她一掌,但以關瑩瑩現在的心裡想來,那是她不聽話,而根本沒有半點怨恨。這一哭,真的是摧肝斷腸,所有人裡,只有她哭得最傷心。
陳七星的淚本來是擠出來的,但哭著哭著,也真的大哭起來。他這會兒的心裡非常複雜,有憂懼,祝五福寫下了他的名字,現在尚方義等人雖然沒懷疑,但以後呢?只要稍有不對,就有可能引發他們的懷疑。而且就算他們不懷疑,還有師父關山越呢,關山越會怎麼想,現在還不知道。也有惱怒,他就恨祝五福為什麼要把關瑩瑩許給紀元呢?甚至想到了最初的幻日血帝,為什麼就要找上陳七星呢?所有的一切,他從一個純真的少年變成殺人的兇手,就從幻日血帝找上他開始,老天爺為什麼就瞎了眼,要這麼折騰他呢?
“瑩瑩,你別怪我,不是我要讓你難過,是老天爺要讓我難過。”他在心底低叫。
隨後搭起靈堂,松濤宗上下雖然悲憤欲狂,但找不到兇手,有怒火也沒地方發,只是撒出帖子,尋找線索,也派人送了信回松濤城。
雖然送信的弟子以魄帶形往回趕,關山越更是晝夜不停地急趕,趕到京中,也是十天以後,進得靈堂,看到棺木,關山越只叫得一聲:“師父……”一口血噴出來,人就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