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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絹兒便在旁邊服侍著穿針、學劈線、學配色等等,或有得空便繡扇套、臨摹學寫字帖,倒也因忙碌斷了亂想的心思。
除夕那事發生之後,絹兒也是細想了一番,不得不承認二姐雖言語不善,但自己也是有錯的,過於忘情,而忽視了現狀,無論是那一家的主人也忌諱大過年家中下人一臉苦相,若有人心在丁家主事面前碎了嘴,難保丁媽媽不會有誤會。知自己行為不慎,絹兒便向二姐道了歉。
二姐冷著臉很是寡情地警告了幾句,“若你再犯,我且不會顧及情份之類的話,直接把你轉給他人,也省得我吃別人的笑話。”也不再多說絹兒,這事便算過了。
對於宋朝上元節絹兒多有聽聞,知是古代難得的繁華熱鬧之景,其間樂趣多有想象,去年因官家駕崩,自然上元節過得極平淡。如今到了京城,前幾日聽其他女使多有談論往年上元節盛景,聽得絹兒心中難耐癢意,擔心二姐上元節也不休息玩樂,絹兒自是小心試探了一番,待知道二姐上元節會與眾人一起進城過節,這才放下心來。
上元節中午,管家早已準備下幾輛牛車方便進城,一早各閣的小娘子做好出門遊玩的準備。
絹兒未有新衣,只得穿舊日一件米色繡水紋的厚襖子,下穿硃紅羅裙,依然是梳著垂掛鬢,左右各插一枝紅色絨,耳墜是用大紅絲線自做的中國節很是可愛,又披上二姐給的件硃紅團花紋錦面披帛,既美觀大方還保溫。見絹兒打扮得俏巧可愛,二姐將自家一直未戴的一隻銀花垂珠的銀步搖釵插在絹兒頭上。
待四人打扮妥後,便出了閣,走到後門處,卻見那裡已是鶯聲燕語,其他莊中被許出門的女使繡女們皆已到了,見二姐來到,大姐笑著迎去。只見眾小娘子衣著鮮豔,裝妝美麗,簪珥釵釧皆配帶上,甚至有些小娘子還頂著幾個紅燈球,還將各色的絹或紙做的玉樹、玉柳、蝴蝶等等插在頭上,很是醒目新奇。還好二姐不喜這般過於張揚的打扮,倒讓絹兒暗中慶幸自家不會如此裝扮出門。
月娘也在眾人之中,正巧與二姐四目相對,二人表情皆不自然,到讓旁邊眾人捏了一把汗,擔心二人又吵起來,還好今日二人沒有吵鬧的興致,各遠遠站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式,才讓其他人放下了心。
不一會,牛馬駛到了後門口,眾小娘子皆安靜地上了車。
坐著牛車進了京城中,更讓絹兒看得眼花繚亂,只見天未黑下,各處卻皆是華燈異彩,各買乳糖圓子、水晶膾、韭餅、蜜煎等等吃食的小販穿梭不停,更有打扮惹人醒目者將炭丸做成彈狀,幾顆串在鐵枝後再插在頭上,並點著火,遠處望去倒想是那人頂著一串火珠子,讓絹兒看了瞠目結舌,擔心那人頭髮會被燒起來。
到了一處巷邊繃子處,牛車已無法再繼續向前駛,只得停了下來,而各位小娘子笑鬧地跳下了車,因前邊的街便是御街,官府已排人搭好了露臺,各處入京的歌舞百戲爭相在此獻藝。雖整條街極寬,足百步之上,卻已是人潮蜂擁,除此之外整個京裡其他街道小巷也是一片熱鬧之色,只需一處空地便可擺上了陣式,或雜劇、或說唱、或雜技,皆引來滿場喝彩。
街邊的露臺周圍已是擠不進去,絹兒自是將脖子伸長了,也見不了臺上的境,只能遠聽著臺上藝者獻藝臺下觀者贊聲。
各娘子們各自結伴自玩去,二姐見絹兒有些蠢蠢欲動四處錯竄的兆頭,便厲聲警告道:“小心鼠竊狗盜將你搶了去。”
絹兒一聽,自是安靜了下來,不再隨心所欲地四處張望亂鑽,只牢跟著二姐一席人。
一路而行,絹兒一隻手被銀珠牽著,另一隻手拿著蜜制果子,邊吃邊看頗是目不暇接,這般熱鬧的上元節竟比現代的燈會熱鬧許多倍。數百枝長竿設在路中,高數十丈,紙糊的百戲人物懸在竿上,很是醒目,特別是走到一處宮門前,只見彩布搭成文殊菩薩騎獅子,普賢菩薩騎白象各處門左右,那菩薩的手臂能上下活動,時有水從菩薩手掌中放出這,宛如瀑布,巧妙無比。門上還有龍燈,龍身是用草把捆而成,草上密密放置燈燭數萬盞,皆是用青幕遮籠,遠望去便是栩栩如生的飛龍在城。
待到月上枝頭時,街上燈若繁星明亮美現,眼見男男女女們便藉著燈光之美,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顧忌地親密接觸,更有大膽男子見旁有佳人,冒昧上前,或是文雅問路或是放浪直言衷腸,更有甚者直接攔下路中行駛的香車,惹得車中小娘子探頭觀望。而那些小娘子更是沒了矜持,捏手絹、淡抿笑、送秋波,迷得男子且成好色徒,更有些直爽的婦人竟與陌生男子牽手共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