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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底但是。”二姐臉一沉,冷眼掃過銀珠,面無表情道:“休不識本份!本是件不值提的事,你若胡鬧挑撥傳出甚底不乾淨的話來,我吃別人笑話,看我不扯爛你的嘴。”
銀珠不情願地閉了嘴,二姐卻對絹兒吩咐道:“你去看看那桃符題的甚底詞。”
銀珠與柔兒一聽自有一臉吃驚色,柔兒問道:“絹兒還識字嗎?”這閣裡除二姐認得不過百數的字,大家皆是目不識丁的小娘子。
二姐淺笑道:“前日見她偷偷躲在床上看詩本,才讓我知道原來我這閣裡還偷藏了位小才女。”
絹兒一聽自是臉紅,忙跑出屋。說起數學物理化學之類,若與古代女子一比倒也可勉強稱為稍有才氣之女,便若與人比識字寫詩,自己也不過是連猜帶蒙識得一些繁體字而已,至於詩詞那是一竅不通,才女說不上廢材女倒有一根。
銀珠嘆後復笑道:“絹兒妹妹如此人才愧煞我也。”話一出,又被柔兒笑道:“妹妹你這是喝的哪出戏?若非絹兒與我們這些粗人不同,二姐家的姐姐也不會千里送女使。”
“爆竹一聲除舊,桃符萬戶更新。”過了會絹兒便進了閣,道出桃符上的詞。
“這題詞倒只把舊瓶換新瓶,沒些新意。”二姐冷淡評說道。
銀珠眼珠一轉,笑道:“如今這閣裡多了個才女,不如讓絹兒題個詞,換個新意。”
絹兒一聽哭笑不得,忙搖頭揮手道:“姐姐是在說笑吧。這題詞做詩,不是會認幾個字便能行。妹妹雖認得些字,可一時半會卻湊不成一句詞來,再說我也不善用筆墨。”銀珠撅了撅嘴,拍了一下絹兒頭,道:“妹妹不要太謙和了。”
絹兒見二姐雖不見臉色有何變化,倒是眼中內過期盼之光,看來她雖口中稱不在乎,其實心中多有不樂。再看柔兒一派淡笑模樣,卻有些鼓勵之意。
趕鴨子上架,絹兒想了半天,終於還是讓她擠出二句話。“芳草滿庭吐秀,百花遍地飄香。”
二姐一聽,抿嘴揚眉道:“只比門上掛得桃符上的舊詞新鮮些,柔兒請人幫寫一下。”
絹兒不緊不慢又加了一句道:“我這還有個橫批:自有*在。”
“橫批?”二姐三人一臉茫然,均不知絹兒所云。絹兒卻反應過來,如今這桃符雖是春聯的前身,卻還沒有橫批這一部分。真是稍不注意,就翹起尾巴,犯了虛榮病說漏嘴了。銀珠一直追問橫批是怎回事,強兒只得含糊其詞道:“就是為前二句詞做個題目,或是說收尾,放在門上頭,桃符中間。”
二姐思考一番,難得當眾讚道:“你這丫頭有些新奇的想法,倒投了我的喜歡,柔兒將這橫批與桃符一併做了,再掛上。”
待柔兒拿來新桃符掛上,已離除夕不過二天了,這日管家使人送來二封家書,一封家書是張家孃家寄給二姐的,另一封家書卻是絹兒家來的。絹兒一聽自己居然也有來信,一時竟有些激動,紅了眼眶,被銀珠笑話了一番。
家書是雲哥親筆寫的,幾頁寄託思念之情的書信輾轉了二月才終到收信人手中,上密密寫著絹兒走後二三月的事,母親與同村的至親朋友一併將家裡的田種了桑樹,還用存的錢自養了五箱蠶,少了農活,母親也不至太過辛苦。自家今年的州縣官學沒考入,期待明年繼續,前幾日讀了某書,很是新鮮云云。並囑咐妹妹獨在異地,小心身體,記得鴻雁傳書報安康。信中還附有云哥畫的一幅圖,畫中便是正在織布的駱二孃,畫藝構圖倒也有幾分功底。
絹兒看了手中的書信,自有一番樂趣,便一想到回信卻有些頭痛,自家的毛筆字實在難看還要豎著寫,但用硬筆寫信也不合適,最後煩惱了半天,還是央了二姐給幾張紙,然後逐字逐句思考全才提筆蘸墨寫字。不過,讓絹兒沒想到的是自家筆飽墨酣了五六頁紙卻還不夠完結家書,最後只得苦著臉又央二姐要了些去。
二姐倒很好奇絹兒寫的甚底八行書(古也將家書稱八行書),竟五六張紙也不足。拿過絹兒所寫家書,無須細看內容只掃一眼紙上的字,終忍不住大笑起來,只見滿滿一張紙,字難看且不說,而且個個長得曲折碩大無比,還時有錯字、黑團出現,再一細看內容整封信白話連篇,總的來說便是:“絹兒如今吃得好,睡得好,身體好。前幾天要給哥哥繡扇套,如今看來這扇套完全有可能精緻不足粗獷有餘,十有八九隻能做張手絹。母親要注意身體,少勞累,哥哥要注意身體,多運動。詩本已看完,很是喜歡。”
絹兒見二姐難得笑得如此燦爛,十足清純可家佳人。只得紅臉一張,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