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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下馬屁。
“險些終究是沒有。只要聖人無廢立之心,他就能輸無數次卻安然無恙;而某隻要扳不倒他,你以及某的滿堂子孫皆要受其害。他能撐得過、忍得住某的種種手段,某卻一刻不能停止對他的攻擊。太子輸得起,某輸不起啊!”大權在握的李林甫也露出了疲倦的神情。
“何不如與太子和解?”李岫問出了憋在心中許久的疑惑。
“和解?!”李林甫無奈笑了起來,看向自己長子的眼神中隱藏著絲絲失望,“你不懂,某若與太子和解,轉眼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岫聽了李林甫的話,滿臉迷惘,完全愣住了,這錯綜複雜的邏輯和關係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別想了,權謀之道、帝王心術,你向來不太琢磨,自然看不懂,也悟不明白。待某慢慢教你吧。某小睡片刻,你記得準時叫醒某就是了。”李林甫讓李岫退出了書房。
李岫退出來之後,李林甫並未躺下休息,想著不成器的長子,對家族的未來微微有些擔心。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自己子孫滿堂,可選擇的空間還很大。心思平靜下來之後,李林甫微有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人群擁擠,小兒被甩出去,恰好趕上聖人微服,難道真的這麼巧?”
水漏裡清澈的泉水一滴滴落了下來,在寂靜的東宮裡發出了清脆的迴響,刻表在一點點地上升,顯示著時間走過的痕跡。
滿城的鐘鼓聲已經靜了下來,噼噼啪啪的爆竹聲卻依然震耳欲聾,除夕的長安,是座雄偉歡樂的不夜城,成千上萬的居民都在守歲,沉浸在屠蘇酒的美妙之中。只是有那麼一些人,並非因守歲不願睡,而是如鯁在喉,夜不能寐。
“殿下,休息會兒吧,有事某盯著就是了。”面貌奇醜的李靜忠嗓音雖然刺耳,卻又飽含著無限的關心。
“李林甫哪裡可有動靜?”陰鬱的李亨黑麵如鐵,枯坐在榻上,如同老僧入定,看不出在想什麼。
“聖人剛回宮,李林甫那邊就已得知了訊息,之後卻再無動靜。”
“老狐狸,倒真沉得住氣。”李亨狠狠說道,可神情卻卻有點緊張。
“殿下,雖處密室,亦當喜怒不形於色。”李靜忠恭謹地低著頭,悄悄提醒了一句。
。。。
 ;。。。 ; ; 夜色愈濃,承天大街上驅儺儀式卻更加熱鬧,許多里坊的庭燎裡堆放著截得整整齊齊的竹節,竹節裡則塞有硝石。火苗越燒越旺,竹節裡空氣砰的一聲迸濺出來,讓周圍守歲的男女老少開心大笑起來。
聽著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馬璘也暫時放下了心中鬱積的不安,沉浸到歡快的節日氛圍中,隨著隊伍慢慢走過了皇城和宮城之間的橫街,然後從宮城正門承天門東邊的長樂門進入了大內。
除夕驅儺到天寶年間已經成為重大的狂歡儀式,天子與庶民同樂,聖人也開放太極宮內的一片廣場,讓宮裡的太監、宮女和長安居民一起舉行驅儺儀式。
“終於到大內了,想不到某這輩子還有進大內的機會。”馬璘聽見隊伍前面有人興奮地說道。
“哪裡來的土包子啊?某六歲的時候就戴著童子面具進過大內,之後年年都參加驅儺。有一年,聖人還和武惠妃娘子在城樓裡看下面的驅儺儀式,某還遠遠見過天子的真容呢。”馬璘旁邊的一個牛頭怪明顯瞧不起前面的鄉巴佬。
而馬璘和牛頭怪沒有覺察到的是,牛頭怪的話讓他們後面的一群人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其中有人咳嗽了一聲,這群人才繼續跟著隊伍前進。
這一圈人後面則有人嘀咕:“儺翁儺婆不是走在最前面嗎?這裡怎麼又有一對儺翁儺婆啊?”但更多的人沉浸在歡喜若狂的氛圍中,卻根本不曾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異常之處。
馬璘過了長樂門之後,只見到處張燈結綵,將本就絢爛的宮牆和城樓裝扮的宛若仙境。廣場上各種青面獠牙的“妖怪”,則和仙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宛如西王母的瑤池裡闖進了一群閻羅殿的小鬼。
馬璘跟著載歌載舞的隊伍不斷深入大內,和狂歡中的長安居民不同的是,長期的軍旅生涯讓馬璘敏銳地發現了隱藏在點點燈火後面的弓弩手。
“外鬆內緊,這陣勢佈置的不錯,只是衛士身上少了點殺氣。”馬璘心裡唸叨著,同時兩眼張望著,想辨識身形找到熟悉的同伴。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人實在是太難了,馬璘找了一會兒,也只能隨著越來越密集的隊伍的隨波逐流了。
艾妮塞和賽伊夫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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