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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四五輛大車,當然,這也是吳承書瞭解於異的性子,若換了其他上司,必得先去下界安定了,然後再想辦法來上界搬取,但於異這個人,不會把這些看在眼裡,那就直接帶上,免得再麻煩一次。
宋祖根自然也不多嘴,當天就出了城,幾天就趕上了於異一行,於異真個一見於氏就叫姐姐,於氏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於異再叫,她就跪著不起來,於異本只是湊個興,她這麼一來就沒意思了,也就算了,到是青青乖巧,先前於異雖然對她好,她仍以丫環自居,不敢過於放肆,這一次卻直接纏著於異叫哥了,於異還喜歡,應得爽脆,於氏悄悄說了兩句,青青不理她,也沒辦法,天一道人卻在邊上偷笑:“先前只叫姐夫,小丫頭這麼一叫,要叫叔了,反又降了一輩。”
不過這話天一道人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多看了青青兩眼,模樣兒周正,心思又乖巧,嘿嘿!不可小看女人啊!無論老女人還是小女人。
一路下界,一則沒什麼事,不急,二則於氏和吳承書的小妾都是普通人,不能太快了,所以就慢慢走羅,一路商量,衙門建在哪裡,要怎麼運作,宋祖根是慶陽人,建議就去慶陽,於異一聽也叫好,張品生不正做著石馬道司獄嗎?何克己也在,都是熟人呢,人多正好熱鬧,吳承書到是皺了皺眉,沒吱聲,張品生可是官面上的老手,若去慶陽,有些事情他就沒那麼方便了,不過也沒理由反對。
說是慢慢走,直道還是快,沒用二十天便出了南天門,一出天門,於異便在每輛車上貼上御神牌,這就快了,十多天便到了慶陽,然而一打聽,張品生卻辭官沒做了,這個其實很好理解,於異在青州大開殺戒,嶽王府中的官吏都給他騙來殺了不少,現在雖然換了嶽王,可下面官吏很多沒換啊!就先前給於異殺的那些,也自有親朋戚友,先前於異得勢,沒人敢動彈,於異一倒黴,那就人人喊打了,張品生明顯是於異一路的,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張品生也明白這中間的道道,一看形勢不對,索性先辭了官,帶著何克己還有女兒外甥,回老家梅山去了。
於異問得清楚,二話不說,一行直奔梅山,梅山在慶陽北一千多里,有御神牌,一天也就到了,梅山其實是何克己老家,問到何家莊,張品生何克己這翁婿倆居然正在田裡勞作,褲腳捋得老高,泥水淋淋的,典型的兩個農夫,見了於異,自然是又驚又喜,引到家中,卻也是一座三進的宅子,規模不算小,安排於異一行三十多人往下足足有餘。
隨後敘起前情,自有一番感概,而聽到於異居然又做了九州巡檢,雖然張品生兩個知道他神通廣大,但還是給這一番天印打得暈了半天,不過當於異請張品生幫他籌建巡檢衙門,張品生卻搖頭拒絕了。
“我老了。”張品生一聲長嘆:“天下事雖多,有心無力了,讓克己幫你吧!”
他扭頭看一眼何克己,微一沉呤,道:“剛才插田,心有所感,人生雙眼,可以看到天地萬物,卻看不見自己,然而只要一低頭,水中就有自己的倒影,人心自在天心,你幫著於大人做事,要事事反躬自身,浮雲終不可遮月,只要身正,影自清明。”
他這話,算是叮嚀,也算是自己一生的總結或者說感悟,何克己站起身來,恭恭敬敬應了聲是。
其實張品生這話,明指著何克己,多半卻是對於異說的,九州總巡檢,而且是神官,這權位,實在是太重了,張品生不能不心生怵惕,可惜於異在一邊笑眯眯的,根本沒聽懂,到是邊上的吳承書聽明白了,可看了於異的樣子,他心下暗笑:“對牛彈琴。”
張品生說是不肯再出仕,但議起籌建衙門,卻是全程參與,然而想要憑空建一座衙門出來,這中間千頭萬緒,一時半會,根本理不清,首先一個選址就定不下來,梅山肯定不合適,慶陽也肯定不合適,甚至依吳承書所說,青州任何地方都不合適,無論建在青州哪個地方,都是青州嶽王府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要有丁點兒把柄,立刻就會掀風作浪。
於異是不在乎的,但無論是張品生何克己還是天一道人,全都在乎,吳承書或者是想一個前程安穩,而他們是真心想做點事的人,嶽府老是作對,那還真是個麻煩。
然而如果不選青州,選哪裡呢?於異到是記起老家浣花城,但吳承書也搖頭,浣花城在中州,地近皇都,全天下都盯得緊,天庭也看得細,也是個麻煩,於是天一道人又提了一個,卻是天下風雷正宗的風雷山,在越州,然而於異一聽就反對了,如果不是一記著柳道元的遺言,二礙著師孃姜月柔在風雷山上,他早把風雷山掃平了,還把衙門建風雷山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