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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再長大一點,個性會收斂些嗎?會變得安靜些嗎?她們長得是這麼地像啊……端木煦腦海中浮現那張數日前才剛見過的臉,和眼前這張揚著燦爛甜笑的麗容重疊,因怒氣而短暫遺忘的沉悶又橫亙了整個胸口。
第3章(2)
他這次離家,是去找小草,這是他每年的例行公事,不僅是代替爹孃去探訪出嫁的義姐,更是一種警告及威嚇,要霍戎那小子好自為之,娶了小草不代表就可以高枕無憂,要是膽敢虧待她,他們端木家隨時都可以將她帶回羽翼下保護。
每次去,他都對霍戎百般挑釁,從小時候的直接彰顯敵意,到現在他已成熟到會用淡然笑語將對方激到如坐針氈,看到霍戎那瀕臨爆發卻又強自抑壓的表情,會讓他有種一吐怨氣的快感。
他沒幼稚到至今仍抱著小草會改變心意的奢望,只是自有記憶以來就已深植的期待落了空,那股不甘讓他不想放霍戎好過,一年去住個那麼一回,鬧得那傢伙這段期間沒辦法好好地獨佔小草,他也覺得很高興。
但這一回,屈居下風多年的霍戎卻給了他一記狠狠的反擊——小草生孩子了,一個醜不拉幾的胖小子,長得跟霍戎極像,一點也不像小草。
這件事,早在小草捎來的家書裡他就已經知道,但他並不曉得當自己親眼目睹時,打擊竟會那麼大。
看到他們夫妻倆一臉幸福地逗弄著小娃兒,準備揶揄霍戎的話就這麼梗在喉頭,他發不了聲,只能默默地看著那一幕。
他們並沒有因為多了個兒子而冷落他,但就是不一樣了,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將他排除在那美滿的畫面之外,讓他清楚明白小草仍會疼他,卻不會將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是屬於霍戎和那胖小子的,而不是他這個一年只見一次的義弟。
明明理智很清楚,卻仍有股空虛在心裡齧蝕著,渴望能有一個人會將他放在最深最深的位置,沒有人能動搖、專屬於他的位置,於是,他提早回來了。
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提早回來能做什麼。
遊離的心思被突然塞到面前的紅豔野莓拉回,端木煦抬頭,對上一雙盈滿笑意和期待的杏眸,筆直地、專注地看著他,彷佛他是這世上唯一值得她費心的人。
“吃莓子,我特地為你摘的喔。”
艾子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不曉得要怎麼做的她,只能用這種方式振奮他的精神。更何況莓子不吃掉,她就沒有手抱爹了。想到自己情緒低落時,只要被他抱在懷裡她就會很開心,她也很想如法炮製。
“我不想吃。”端木煦故作冷淡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對她。
她的存在像是一種諷刺,諷刺他這徒勞無功的行徑。
找來外表像小草的她有什麼意義?冠上父親這個頭銜又能改變得了什麼?但就是有一股勢在必得的傲氣,讓他吞不下這場敗仗,硬要重起戰局,證明他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時不我與。
這個孩子氣的舉止,深遠地影響了他和她兩個人的人生。
他不是後悔了,也不是厭倦她了,而是彷佛有一層罩在眼前的濃霧散去,讓一直固執前行的他,終於發現自己似乎是走錯了路。
“吃一顆嘛。”容光煥發的小臉黯淡了下來,失望的她小嘴都快噘起來了,還是很有耐心地哄道:“吃了心情會變好喔!”
當他是三歲小孩啊?端木煦不悅地睨她,仍陷在煩悶情緒中的他實在很不想回應,但終究被她的表情惹得心軟,勉強挑了顆丟進嘴裡。
“夠嘍,不準再吵。”沒說味道如何,他只嚴厲告誡。不然鐵定會有下一顆、下下一顆,到他吞完那堆野莓之前都沒完沒了。
“你又知道了?哼。”被搶先拆穿企圖的她惱聲咕噥,只好自己吃,捧起手掌湊近唇邊,用牙齒刁起一顆野莓嚥進嘴裡。
見她沒再相逼,而是自己乖乖地收拾殘局,端木煦覺得很欣慰,想要再多吃些免得她的辛苦白費,才剛伸手就被她回身閃開,她揹著他低頭大啖野莓,像是怕被他搶走。
“別吃得那麼急。”以為她是貪吃,端木煦笑道,但她拚命將野莓往嘴裡塞的瘋狂行徑讓他覺得有異,他擰起了眉。“艾子,不要賭氣。”
她總算停下,那堆野莓已全進了她嘴裡,紫紅色的汁液沾滿了她的手和臉頰,看起來又髒又狼狽。
“偶才某有伍氣。”她含糊不清地說道,一張臉皺得快哭了。
“還說沒有?”端木煦沈下嗓音。明知他心情不好,還挑這時候跟他鬧彆扭?就算貪嘴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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