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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顧,不姓何,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我勸你還是別趟這個渾水,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看在你當年幫我出貨的份兒上,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
“你走吧。”半天不做聲的子衿輕輕說了句,已然拿過我手中的筆就要往合同上籤。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第一次跟她這樣大聲的說話,幾乎能看到她瑟縮了身子,“簽了這個你以為你還能像以前一樣繼續做個讓人伺候著衣食無憂的大小姐嗎?你以為子易還能在國外逍遙自在的生活?你認為這張紙上是什麼?它是你的葬身契!”
“顧謙!”那邊何戎凱發作。
我卻一把掐住子衿的肩膀強迫她看著我。
“何子衿!你真的瘋了嗎?”
“那你讓我怎麼辦?”子衿終於看著我了,只是眼睛裡滿是淚水,她從沒有像這樣哭過,臉上是面無表情,眼淚卻如斷洪一般。
忽然,我的心一陣翻騰。這個人,我眼前的這個人,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多年的時間,她在我身邊,一直在這裡,我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都是錯的。沒錯,她是何子衿,可她已經是我的親人了。
我可以遠離這裡,但是這裡也並不是只留給我厭惡的記憶。子衿曾經給過我很多很多,我抹殺了一切,卻不能忘了她。
之後的事幾乎像在做夢一樣,我終究還是結婚了,可物件卻變成了子衿,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把一切矛頭都由她轉向我。其實我一直沒有後悔娶了她,並不是說我愛上了她,而是突然發覺自己的心原來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硬,我如果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我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後悔。
之後的一個星期裡我幾乎不能入睡,只能不停地想著靳輕,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那天我爽約了,因為我沒有勇氣再見她。
父親知道了,沒說什麼,但是從那時開始,他不再嘆氣。
半個月,我整整在靳輕的世界裡消失了半個月,這次是音訊全無,是從未有過的。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懦夫。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急急的詢問我這幾天到哪去了,為什麼沒有見她。我的腦子裡正盤旋著幾句我用了半個月時間想出來的話。
靳輕從來都是包容的,她不太會咄咄逼人,對我就更不會,也許是看出來我不願多作解釋,於是也就作罷。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難掩興奮地說。
“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那你先說。”她搖晃著我的手,似乎真的很開心。
“還是你先說吧。”
“不,我就要你先說。”
“……我要和子衿結婚了。”
不知道靳輕事後會不會後悔讓我先說了,但是我卻是的的確確地後悔沒讓她先說的。
一個巴掌,一扇緊閉的大門是她最後留給我的。
那晚我坐在她家門口一整晚,心口空空的,在那個夜裡我迷迷糊糊的意識到,幸福終究還是離我而去了。
那一年,我二十四歲,得到了一紙婚書,同時,也失去了最愛的那個人。
靳輕從來沒有對我說過謊,她第一次騙我,竟然是這樣。
強迫自己不去見她,每次想她都讓我有種厭世的感覺。我一遍遍告訴自己該忘了她,忘了過去的一切和子衿在一起,這樣對我、對她、對子衿都好。
三個月之後我開始意識到自己一輩子似乎都不太可能忘了她的,因為她已經融入我每寸血肉,若想忘了,就好像割皮剝肉一般的疼痛,我只能這樣耗著,不能碰,一碰就疼。
如果不是那晚多喝了幾杯,如果不是被思念煎熬得難以忍受,我想,我是不會再去打擾她的。
我坐在車裡抽菸,開著窗,風吹進來,卷散了煙味。反覆地看著表,又看看仍然黑著的屋子,已經快九點了,可她卻還沒有回來。有一瞬間我的腦子裡晃過好多種猜測,也許她已經搬家了,也許她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也許她遇到了什麼麻煩,甚至是意外……每一種可能都折磨著我已經不堪打壓的神經,我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時候無論誰給我怎樣的一個助力我都會一落千丈。
就在我即將被各種揣測逼瘋的時候,路燈下一道淺淺的影子拯救了我。而當我忍著要推開車門的衝動的那一剎那——
平生第一次有窒息的感覺,那一眼之後身體僵硬住,頭皮發麻直至腳底。
她的頭髮剪短了,原先的長髮現在只及肩胛,整個人似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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