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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不下飯。
“王順!個死奴才,去哪裡了,過把王媒婆給我找來!快,快去。”賈財主靠在椅子裡艱難地抬起手呼喝著,肥胖的身體一顫一顫地,說話的當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叫王順的僕役應了聲,貼著牆退出去。
從宅子的後門出來,王順呸了一聲:“就他這傻兒子,還想說親,這不禍害人家!”罵歸罵,事兒還得辦,不然少不得一頓教訓,還要扣月錢。
到了王媒婆那裡,剛巧人在,遂跟她說了這事兒。那王媒婆一聽,眉毛都要掉下來了,嘴角的紅痣都矮了一截。那賈財主是個愛計較的,要是這事兒成不了,自己在這一片可怎麼過啊。且不說這個,光說他家那傻大個兒兒子,哪怕他賈家再有錢,有誰的父母能讓女兒去受這個罪的?可人都過來請了,不去又不行。
賈財主端坐著,像卡在椅子裡了一樣,一動不動。他的傻兒子就圍著他轉啊轉的。
“行了,行了,別轉了,兒子啊,兒子,看這裡,爹啊,要幫你找個媳婦,你呢,今天就老實一點,等下見著媒婆安靜些……”
“媳婦,媳婦,噢,我要有媳婦了!”賈人傑胡亂地揮著雙手嘴裡不停地喊著,口水順著嘴角直往下滴,不再圍著他老爹轉圈,手舞足蹈地自己轉起來。
場面完全不是賈財主可以控制的,他想從椅子裡掙出來,起了一點,又放棄了。衝著外面喊:“人都死了麼,還不都給老子進來,把少爺按住了!”
外頭的兩個僕役匆匆進來,一左一右拉住了傻少爺,奈何體型差距太大,竟差點雙雙倒地。好不容易把人拉住了,那賈人傑手一揮,“媳婦,媳婦,嘿嘿嘿……”兩人直接倒到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見拉不住人,賈財主努力伸直了腿作勢要踹那兩人。
人沒踹著,王順進來說,王媒婆請過來了。
“快,快,把少爺弄回後面去,快!”賈財主也顧不上踹人了,急得一下子從椅子裡掙了出來,指揮著僕役硬把賈人傑也拖回後面。一路上碰這嗑那兒的,王順跟在後頭扶這個,撿那個。
道明意思,那王媒婆努力地扯了笑臉出來,比哭還難看!
“賈老爺,您看,您這不是為難我嘛……”
“為難什麼,誰不知道你王姑會做媒,不說找個多好的,就幫我家人傑尋個年輕點兒的,作個伴就成。”
“這……貴府公子,他,他……”媒婆痣都要掉到下巴上去了。
哐地一聲,“他什麼他,老子的兒子比誰家的差了?老子會少你錢還是多收了你家租子,叫你找就找!”
碎瓷擦著腳過去,王媒婆膽都嚇出來了,說話都不利索了。“行,行,我,我這就回去,回去看、看。”說著就哆哆嗦嗦地要退出去。
“十天,不,五天,找不著明年租子翻倍!”揮揮胖手,讓王媒婆出去。
人一走,賈財主看著地上的碎瓷手捂心口,“王順,王順!”
“來啦,老爺,可是要送王姑出去?”王順問他。
“送什麼送,把這杯子給我撿起來,粘好了放回去。”胖手朝地上一指。
王順傻眼了,撿吧。
自那天從賈府出來,王媒婆就跟得了心病一樣的,一下這裡疼,一下那裡疼。眼看時間快到了,這下頭疼得厲害。
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賈財主家有個傻兒子,管他正經不正經的,誰也不會放了人去他家受這罪的。可找不著人,時間也過了四天,自己家裡雖是租他家地不多,但租子翻了倍,那還要地何用啊,也就只有種出的是銀子才夠抵那租子錢!
王媒婆家的是個愛賭的,平日得了閒定要小賭一把,反正這幾日在家也是看那婆子愁眉苦臉,有什麼好看的,乾脆出去溜一圈。
剛進場子,就見著熟人了。清河鎮跟裡縣相鄰,見著那邊紅粉軒的魏老九了。
兩人都是一路貨,又都沒什麼錢在身上,就勾肩搭背地吹起來。
說起賈財主家要給兒子說親,這時間又緊,上哪裡找個姑娘去
那魏老九原本也就一聽,想到如今紅粉軒也是散了,自己往後還得另找活計,想賭也沒錢,只能幹看著。原本以為撿了個姑娘能當媳婦,結果一送回去就不是自己的了,多看兩眼還要擔心給唐六收拾了。想到這點上,心裡越發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撿回去的,怎地還就不能看不能碰了?
“要姑娘是吧,爺那裡倒是有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就是這個……”魏老九手作數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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