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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術答道:“春天騎駿馬,擎鷹鶻在手, 看它搏取獵物。”成吉思汗再問博爾忽和其它那顏,所說相同。於是成吉思汗說:“不然,人生最快樂的事是戰勝敵人,追逐他們,搶奪他們所有的東西,看他們所親愛的人以淚洗面,騎他們的馬,臂挾他們的妻女。”
這是自從十五個世紀以來——如果可以這樣說——一切匈人遊牧部落的首領們的“理想”,他們馳騁於文明地方的邊沿,從中國的長城至於多淄河。但是成吉思汗本人隱約地意識到,他的繼承人們一且居住在金國皇帝或伊斯蘭教算端的宮殿裡面,不可能保留這種原始的概念。他預先為此感嘆而流露出傷感的情緒,這也見於《拉施特書》記載。這位波斯史家記述成吉思汗的話說:“我的子孫們將穿繡金的衣,食佳餚,乘駿馬,擁美婦,而不想這些享受是什麼人給他們的。”
第四章 蒙古帝國的變遷
第一節 窩闊臺的統治
上面提到,成吉思汗有四個兒子系孛兒帖所生:(一)拙赤,先於成吉思汗死去,他有封地在西伯利亞…突厥斯坦的草原,即現今塞米巴拉金斯克、阿克摩林斯克、圖爾蓋和烏拉爾斯克。當1227 年時候,拙赤系的代表人是他的兒子拔都;(二)察合臺,其封地在原則上包括舊哈刺契丹國家、伊犁草原、伊塞克庫爾(熱海),楚河和塔拉斯(怛邏斯);(三)窩闊臺,其封地包括黑也兒的石和葉密立的牧地,這個地區在塔爾巴哈臺的周圍的大阿爾泰山和巴爾喀什湖之間,從前乃蠻國家的西南部分'1';(四)拖雷,因為是少子(斡惕赤斤),有保守老家的責任,被付與客魯漣河、斡難河和土拉河河源的故土。然而這些封地或兀魯思的建立,使每一個藩王都有一片草原足以放牧他的畜群和供養他所分得的一群營帳,並不妨害帝國的統一。'2'至少在開始時期,有一種比歐洲加洛林王朝的“封地聯合”(concordiafratrum) 更為統一得多的制度。一方面,一切內部事宜的領導權操於中央政府;另一方面,中央政府獨攬發動戰爭之權和管理帝國周圍的從中國北方、河中及伊朗這些定居國家取得的領土的權力。蒙古帝國的中央集權時期至少存在至於大汗蒙哥之死,即公元1259 年。
依照蒙古的慣例,成吉思汗死後,由他的最幼兒子拖雷攝政。
正是拖雷,於1229 年的春天,在客魯漣河邊的闊迭額阿刺勒(“荒島”) 地方召集全體大會以推選大汗。'3'
成吉思汗,我們知道——而關於這一點,我們應該採信由《拉施特書》所證實了的《秘史》所提供的證據——曾指定窩闊臺做他的繼承人。但是如果我們相信拉施特所說,許多人歸心拖雷,為了避免不幸的分裂,必需由耶律楚材,成吉思汗的契丹人顧問,置身其間參預其事。耶律楚材向拖雷陳言, 窩闊臺是他們的父親所選擇,所以他拖雷,不但必需尊重這個選擇,而且必需拿出自己力量來使它勝利。拖雷聽從了這一勸告,宣佈了成吉思汗的以窩闊臺繼登大位的臨終遺命。
在人們得稱之為大會的幕後所發生的一切是頗難知曉的。先是因為舉行喪禮,繼則因為準備大會,幾乎需要兩年的時間(從1227 年夏至1229 年春), 皇位虛懸而由拖雷監國,如此情況令人懷疑,這樣拖延時間是不是由於暗中佈置。儘管窩闊臺曾被他父親指定為繼承人,而蒙古慣例留在少子手裡的, 不但有監國之權,還有斡難河、客魯漣河和土拉河上游的祖宗遺產和軍隊的大多數。
一個王子受到這樣優待,會不會試圖一逞呢?《拉施特書》的記述, 使人猜想有這種情形。此外,《拉施特書》和《元史》一樣,波斯史家和中國史家一樣,都是為拖雷努力尋找根據。收藏在忽必烈宮廷和旭烈兀宮廷的檔案,流傳到我們的,都是有利於拖雷的說法。我們應否尋究,中國和波斯的史源有沒有企圖將行為好的一面留給拖雷並且同時替他的後嗣佈置未來的權利呢?依照我們剛剛提到的說法,窩闊臺的確是由於拖雷的幫助而即位,由於拖雷放棄競爭並推舉窩闊臺。在這裡面或者可以允許我們窺測蒙哥和忽必烈所作所為的事先根據。
不管怎樣,親王們在拖雷的推舉之下,請窩闊臺接受帝位。窩闊臺避讓很久,他說拖雷從來沒有離開他們的父親,比較更瞭解他們父親的一切計劃, 以拖雷繼承更為適當。用了四十天的時間才使他不再堅持。窩闊臺終於由他哥哥察合臺和叔父帖木格斡惕赤斤引導就位。拖雷獻上酒盞,在場的人都脫去帽子,將腰帶解下置於肩上,以表示服從,行九跪之禮,奉窩闊臺以合罕的稱號,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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