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弄巧成拙(第1/2 頁)
春草衝出去的時候,趙?被小哥哥?住了,沒來得及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跪倒在地,把那日在蔣氏院中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連昨日蔣氏的可疑意圖也沒瞞下,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趙焯和米氏剛才還說想請蔣氏做說客,卻又怕請不動,現在春草把事情說出來,萬一他們利用這件事去威脅蔣氏幫忙可怎麼辦?那女人看起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可別弄巧成拙,把人逼得做出更加無法收拾的事來。
張氏聽完春草所述後,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那日你回來,聽說鴻哥兒沒了,心中既已起疑,為何不回稟?!”
春草猶豫了一下,只得含淚磕頭:“奴婢畢竟是這府裡的人,怎敢說主人家的秘事?本來是想著,二老爺分了家搬走,奴婢會隨老夫人一道離開的,到時候再說也就沒有妨礙了,哪裡想到?大奶奶會……”
她沒有說出嫂子勸她暫時隱瞞主人的真相。畢竟是一家人,如果要受到主人的懲罰,有她一個就夠了,不必再拉嫂子下水。
米氏在旁聽得臉都白了:“這這這……這不會吧?澤哥兒才多大的孩子?虛歲才六歲,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趙焯也不敢置信:“想必是他進屋後發現弟弟出事,嚇著了,才跑出來的?他一個小孩子,從小兒家教又嚴謹,怎會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張氏黑著臉道:“若他當真無辜,?兒媳婦這般緊張是為了什麼?打死鴻哥兒奶孃就罷了,她本就有照顧不周的罪過,春草與此事何干?若是怕人誤會,只消把實情說清楚就好,不想讓人知道,也可以私下來說。春草一個丫頭,難道還會死咬著澤哥兒不放麼?她倒好,使人?住珍珠嫂的腳,又讓丫頭來騙走春草,她想做什麼?殺人滅口麼?!”
她立刻叫了另一個丫頭秋葉進屋下令:“去把?大奶奶請過來,我要問個清楚明白!”
秋葉應聲正要轉身離開,卻被米氏叫住,米氏回身走近張氏,壓低了聲量:“母親,咱們不是正想讓?兒媳婦幫忙做說客麼?”
張氏聽了,臉一板,不等她說什麼,趙焯就搶先駁回妻子:“休要胡言亂語!這等大事,豈能裝作不知道,還要利用此事反過來威脅?兒媳婦?此非君子所為!”
米氏咬咬唇,不說話了。張氏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此事我自有分寸。”
秋葉把蔣氏請了過來,蔣氏進門,見趙焯與米氏都坐在一旁,心中訝異,再看春草就跪在地上,心下便是一驚,只是面上不動聲色,彷彿無事般向張氏行了禮。
張氏端坐上位,冷冷地看著她:“?大奶奶好城府,倒是裝得鎮定,昨兒還派了兩路大軍,一路?人,一路拐人,做得真是熟練啊,只不知你把人拐了去,是打算做什麼?!”
蔣氏一聽,就知道事情敗露了,心下暗恨。早知道如此,她絕不會打草驚蛇的,沒想到春草昨日因為小兒無知逃過一劫,被嚇了一嚇,居然就向張氏、趙焯與米氏說出了真相,如今她想要再掩飾什麼,卻是難上加難了。
蔣氏緩緩跪倒在地,低垂著頭,默然不語,只是眼圈微微紅了,不一會兒,就掉下眼淚來:“太夫人恕罪,孫媳婦也是不得已,實在是害怕……那是孫媳婦的親骨肉啊!”
張氏見她真情流露,不由得心軟了兩分:“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澤哥兒做的?!”
蔣氏哽咽道:“孫媳婦實在不知道,當時屋裡只有澤哥兒在,他被嚇壞了,孫媳婦私下問他,他什麼都說不出來,過後就發起了高熱,還說胡話……病好了以後,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米氏忙問:“既如此,你為何要盯緊了春草不放?!”
蔣氏含淚看了她一眼,又看春草:“我何嘗想要趕盡殺絕?只是小錢氏見天地鬧,話裡話外都是在說我故意害死鴻哥兒,說得連大爺也對我起了幾分疑心,索性搬到那賤人屋裡住著,絲毫沒給我留一點臉面!若真讓他們知道澤哥兒當時在那屋裡,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我就這一個兒子,他才多大,能懂得什麼?興許他什麼都沒做呢?鴻哥兒還沒滿月,本來就病著,小錢氏丟下孩子不管,只顧著跟我歪纏,怎麼反而怪我對庶子照料不周了呢?庶出的又不只鴻哥兒一個,其他的我幾時虧待過?”
她低頭拭淚,緩了一緩才道:“我其實也不是存心要害了春草姑娘,只是想著,先把人拐去僻靜處,把話與她說清楚,若她答應再不告訴別人,我就賞她幾兩銀子,當作封口錢,若她不肯答應,我再想別的法子,大不了,趁著還未分家,把她一家子遠遠地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