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移靈(第1/2 頁)
張氏、趙焯與米氏已經把行李大部分收拾好了,細軟也都裝好箱了,對著清單冊子點東西的時候,趙?就坐在一旁“玩耍”,一路聽下來,只覺得自家將來的日子絕對窮不到哪裡去。
但她的便宜伯父,也就是新任侯爺和他的夫人卻遲遲沒有將父親趙焯分家分得的契約和銀子送過來,米氏開始擔心:“他們不會連這點東西都要賴賬吧?”趙焯皺眉道:“應該不至於,宗房煜大哥還在呢。”
米氏嘆道:“宗房大老爺在又如何?錢老姨奶奶是他親姨母,當年是在宗房老太太做主下,才嫁給郡公爺的,若不是前頭老夫人活著回來了,錢老姨奶奶早就扶了正,新侯爺是宗房大老爺的兩姨表兄弟,他自然是幫著那邊的。”
趙焯聽了也有些擔心,看向張氏,張氏淡淡地道:“那日分家,在場的不僅僅是宗房煜大爺,還有兩家親戚作證,侯爺分家本就不公,我們不與他相爭,事情才不至於鬧大,若他連這點東西也要貪了去,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大不了去敲登聞鼓。他趙炯是郡公爺的長子不假,但我也是郡公爺的正室夫人!”
趙?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張氏,這種淡然中充滿了霸氣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原來祖母是這樣威武的人嗎?
趙焯與米氏聞言也鎮定下來,前者索性直接寫了個條子,命書僮送去給長兄,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把田契和銀票送過來,表示自己很快就要收拾好行李了,拿了東西就走,絕不會再在侯府礙他的眼!
趙炯看到條子後,會有什麼反應,趙焯並不知道,他一直沒有收到迴音,只是傍晚時有訊息傳來,錢老姨奶奶病情加重了。她年紀已經有六十,平日又煩躁易怒,還喜好油膩吃食,時不時喝點酒,身子早有不適,這回受了驚嚇,心思又重,不知為何整晚都害怕得不敢閤眼,熬上兩三日就撐不住了。張氏等人得到訊息,都有些意外,但也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第二日趙炯忽然派了人來請幼弟過去議事,趙焯本以為是他終於鬆口要給田契銀票了,沒想到帶回來的卻是個壞訊息。
“他居然要我們一家五口陪他一道把父親的靈柩送回老家去,然後在老家守孝!”趙焯簡直出離憤怒了,“我們連宅子都收拾好了,他還要說這種話,分明是要逼得我們走投無路!”
米氏也驚訝不已:“侯爺這是糊塗了?皇上曾經說過,要讓郡公爺附葬皇陵的!先帝早已入土為安,又曾有旨意不許陪葬附葬,皇上的意思自然是等日後……”她頓了頓,“若非如此,我們早將郡公爺的靈柩送回老家去了,又怎會安置在城外家廟裡?”
張氏也覺得不對勁,況且她是遺孀,這種重大決定,不可能瞞著她定下來。趙炯為什麼寧肯放棄父親附葬皇陵的榮耀,也要將他們一家五口送回老家?難不成他就對他們如此忌憚,容不得他們與他同居一城?
張氏猛地站起身:“不行,這件事我必須問清楚!”叫過兒子:“你隨我一道去,我要問問新侯爺,他這決定到底是誰做的主?!”
張氏帶著兒子去質問繼子,米氏留在屋裡,只覺得心裡惶惶的,去廂房看了看,又抱著兒子回來瞧瞧女兒,放兩個孩子在一處玩耍,她則在旁呆坐半日,卻總不見丈夫婆母回來,心裡更沒底了。
這時,蔣氏過來了。
她一進門,趙?就留意到她迅速掃視了屋內一圈,大約是沒見到春草,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打昨日鬧出那假傳口信的事,春草就知道蔣氏的用心了,一聽說她來便避開了去,自然不在這裡。
米氏見到蔣氏,態度還算歡迎,但因為心神不定,面上就帶了出來。蔣氏便問她:“可是為回南邊的事煩惱?”
米氏這可遇上知音了:“正是!先前說得好好的,不知為何你婆婆就改了主意。我們在京裡已經買了宅子,都收拾好了,隨時都能搬過去。可你公公婆婆要我們回南邊老家,這些就都白費了!你可知道他們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蔣氏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不可能實話告訴米氏,就拿話糊弄她:“聽說,好象是昨兒晚上,郡公爺給侯爺託夢了,說是思念家鄉,想要回去。葉落歸根,原也是常理。雖說皇恩浩蕩,可今上年紀不過四十許,天知道要等上幾年?難道就這麼讓郡公爺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家廟裡?那些榮耀其實都是虛的,最要緊的是讓老人得償心願,這才是孝順呢。二嬸覺得侄兒媳婦說得對不對?”
米氏雖然覺得她的話不能說不對,但總透著那麼一股奇怪的勁兒。郡公爺在天之靈若真想葬回家鄉,怎麼只給侯爺託夢,又不提侯爺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