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怪事連連(第1/3 頁)
分家的事自然是定下來了,建南侯夫妻做主,只知會了兒子一聲,壓根兒就不認為需要跟兒媳打招呼,況且她還在自家院子裡照看生病的兒子呢,孩子剛剛有了好轉,可以解決院子裡的封鎖了,她就聽說了分家的事,連口氣都來不及歇,忙忙趕了過來。
蔣氏又悄悄看了春草一眼,心裡焦急。她清楚,以太婆婆張氏的性情,既然不打算繼續在分家之事上糾纏,大概這幾日就要搬走了,身邊侍候的人自然也要跟著離開,過後是不是會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傳出來,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不過萬幸的是,看張氏神色正常,顯然還不知道什麼訊息。
她開始哽咽著掉眼淚:“這樣實在是不應該的,我聽著都覺得臉紅,咱們這樣的人家,再大的恩怨也越不過一個‘禮’字,只是我做晚輩的,實在不好說什麼,還望老夫人別怪我不敢說一句公道話。”
張氏見多了繼子繼媳的刻薄嘴臉,今日聽了這便宜孫媳婦的話,心裡倒是好過了許多,臉色也緩和了:“罷了,你也有你的難處,我怎能怪你?你且好好過日子吧,今後這府裡做主的可就是新侯爺了,他是個孝順生母的,還不知會鬧什麼笑話呢,可有得你受的。”
蔣氏心中更加鬱卒,這何嘗不是她心裡的想法?不過如今錢老姨奶奶被流言嚇得病倒了,怕是一時半會兒作不了怪,等她好了,再放一回流言,她也就老實了。
不過那事兒算不了什麼,眼前的春草才是大問題。
蔣氏又扮了一回可憐:“我們做小輩的,除了敬著順著長輩的心意,又能如何?想來老姨奶奶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我們大爺好歹也是她的骨肉。”然後就笑問:“老夫人打算什麼時候搬?這搬家不是小事,總要有人手,夫人事忙,怕是顧不上的,孫兒媳婦倒還可以搭把手。”
張氏微笑點頭:“放心,若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一定開口。”
蔣氏應了,又再偷看了春草一眼,便起身告辭。她得去婆婆牛氏面前勸說一番,在解決春草之前,不能讓張氏母子主僕離開侯府!
她一走,趙焯就從西屋裡走了出來,米氏也抱著女兒重新回到婆婆身邊,面帶疑惑:“奇怪,她素日禮數雖然還算周到,但向來是個明哲保身的,從不插手我們兩房之間的紛爭,今兒怎麼仗義執言起來?”
趙焯有些不以為然:“?兒媳婦還不至於吧?這回原是大哥大嫂他們做得太過了,連小輩們瞧了,也覺得不象。”
張氏就教導媳婦:“無論她是否有別的想法,既然她來安撫,你也別胡亂猜疑人家,興許她真是一番好意呢?她是正經官宦之家出來的女兒,與你大嫂孃家暴發戶的作派不能比。”
米氏笑了,牛氏那小心眼兒不講禮數的作派,還真是暴發戶得很,他家原是前朝的叛逆,還敗在清軍手下,若不是殘軍人數挺多,太祖皇帝為了大局,將人招安了,哪裡還有牛家的活路?既然本不是正路子出身的人家,做事沒道理,也就不奇怪了,蔣家可沒她那麼胡來。
趙?無語地看著他們母子三人為蔣氏的怪異行徑開脫,又再看看一旁站著的春草臉色發白,心裡深表同情。看來蔣氏事後已從丫頭乳母處問到了真相,澤哥兒只怕真的不乾淨,所以她為了保住兒子,先是把鴻哥兒的乳母給滅了口,然後在府中傳播郡公爺捨不得後輩兒孫要帶走一個作伴的流言,將所有人的疑心壓了下去,如今又打起了春草的主意。如果他們一家子分家搬了出去,帶走了春草,她一個內宅婦人,頭上還有婆婆管束,自然不方便滅口,現在還不知道會出什麼花招呢。
這時候,又有人來了,來的卻是蔣氏方才帶來的一個丫頭,名叫紅綾的,笑吟吟地向張氏等人行了禮:“我們奶奶方才掉了一塊帕子在這屋裡。”米氏一瞧,蔣氏方才坐過的椅子上果然有一塊手帕,便讓她拿回去了。
紅綾又笑吟吟地說:“好叫老夫人和二太太知曉,我方才往回走的時候,遇到後門上當差的杜媽媽,正要進來給春草姐姐報個信兒,她家裡來人了,說是她老子忽然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大夫來瞧了說不大好,叫她趕緊回家瞧瞧去呢。我想著杜媽媽是後門上的人,不本該進內院來,又是為老夫人這裡的姐姐傳話的,若叫人瞧見了,還不知要鬧出什麼官司來,就自告奮勇替她捎一回話。”
春草早已面無人色了,這樣的理由,無論是真是假,她都沒法回絕。此刻她只恨沒有早早將實情告知張氏,否則主母好歹會替她擋上一擋。
張氏果然沒有起疑:“這可不是小事,春草回家去瞧瞧吧,若好就罷,若不好了,再打發個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