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言紛紛(第1/3 頁)
乳母快步走到門邊往外看,再次確認外頭沒人,又開啟窗子往外張望幾眼,方才回來對春草說:“你別胡說八道了,澤哥兒才多大的孩子?不過五歲,他能知道什麼?興許鴻哥兒是早就不好了,澤哥兒進屋正好瞧見,才被嚇著了呢?”
春草小聲說:“若是這樣,為何他不告訴人去?就連鴻哥兒的乳母也……我瞧見了她在澤哥兒走後是進過屋子的,老夫人和我離開那院子時,我還看見她一臉蒼白地跑去跟?大奶奶身邊的姐姐說悄悄話……鴻哥兒沒了的訊息,是剛剛才鬧出來的,我隨老夫人從那邊回來,都快有一個時辰了!”
乳母也害怕起來,兩人對望一眼,都為這裡頭可能蘊含的真相膽戰心驚。
趙瑩君在旁聽了個齊全,自然也思量上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議論的這個“哥兒”、那個“哥兒”跟她這個身體是什麼關係,總之都是趙家的孩子。一個五歲的孩子進了另一個小孩子的房間,把其他人都趕了出來,屋裡只剩下他們二人獨處,不久之後,他就一臉驚嚇地跑出來了,也沒告訴人是為什麼,乳母緊接著進屋去,也是一臉蒼白,還悄悄找了女主人的大丫頭說話,緊接著沒多久,那個小孩子就被發現死了,而直到太醫去診治之前,都沒人“知道”這件事——春草懷疑那個五歲的孩子跟這件事有關,還是很合邏輯的。
問題的關鍵在於,那個小孩子是什麼時候死的?死因是什麼?他的生母似乎沒有一直陪在他身邊,反而纏著正室要求請太醫來診治,由此可見,他應該是生病了,但病得不算重,那怎麼會忽然死了呢?
如果是在那個五歲的男孩澤哥兒離開後才死的,澤哥兒和乳母為什麼看上去象是受了驚嚇的模樣?
如果是在澤哥兒進屋之前就死了,澤哥兒是被他的死嚇到,那麼一直守在屋裡的乳母為什麼沒發現?
趙瑩君還在苦苦思考著,乳母已經嘆息出聲,嘆的是那個死了的孩子的乳母,雖然彼此的主人不和,但她們私下的交情還好,從前未嫁人時,也是曾在一處當差的小姐妹。她說:“她怎麼就如此倒黴?這事兒不管實情如何,她都是個死,只求夫人開恩,別牽連她家裡人才好,她的孩子還不到半歲大呢。”
趙瑩君被她提醒了,那個死了的孩子的乳母還真是難以逃脫罪責,如果孩子是澤哥兒進屋前死的,她負有不可開脫的失職之罪;如果孩子是被澤哥兒弄死的,把人放進屋來又離開的她同樣逃不脫罪責;即使孩子只是單純地死於疾病,她也是落不了好的。
春草與那個乳母沒什麼交情,此刻也沒心情同情別人,她更擔心的是這件事情本身:“好嫂子,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老夫人?方才老夫人也在那院裡,我怕他們使壞,要把這事兒怪到老夫人頭上。”
乳母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但對於是否把事情告訴張氏,她又有不同意見:“不至於,老夫人又沒近鴻哥兒的身,也沒必要害他一個庶出的曾孫,他們想栽贓也栽不成,但以老夫人的性子,若知道了這件事,是一定會說出去的,殺弟可不是個小罪名,即使澤哥兒年紀還小,不懂事,也是要受罰的,到時候?大奶奶就知道是你告的狀了!”
春草果然嚇了一跳:“那怎麼辦?澤哥兒是?大奶奶的命根子,到時候她還不得撕了我?!”
乳母想了想:“咱們還是先看看吧,若他們栽贓給老夫人,你就把實情告訴老夫人,請她老人家定奪,若他們沒有栽贓,你就當作不知道這事兒。我聽說老夫人和二老爺打算分家出去了,你肯定是要跟著走的,那時候你就不是這府裡的人了,到時再告訴老夫人也不遲。”
春草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她還說:“橫豎鴻哥兒已經死了,他又是庶出,即便我把事情說出去,侯爺和夫人也不會要澤哥兒償命的。澤哥兒可是嫡長子嫡長孫,尊貴得很!若是叫外人知道他做了這種事,哪怕是他年紀小不懂事,他這輩子的前程也沒了,侯爺臉上也無光。想來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會幫澤哥兒瞞下來的吧?我何苦為了無法改變的事,把自己給摺進去呢?”
事情似乎這就商量定了,兩人約定了絕不告訴第三個人,彼此發下誓言後,抬頭看見趙瑩君正坐在炕上,雙眼溜溜地瞪著她們,都嚇了一跳。
春草緊張地抓住乳母的手:“嫂子,大姐兒會不會聽見了?”
乳母倒是很快鎮定了下來,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沒事,她才多大?即使聽見了,也聽不明白。”
她們哪裡知道,這大姐兒身體裡頭已換了芯子,早就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趙瑩君心裡忍不住吐嘈,這兩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