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庸醫(第1/2 頁)
趙炯怒不可竭,高成更是在旁大聲質問老大夫:“你這庸醫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侯爺不過是摔了一下,怎麼會癱了呢?!”
老大夫一愣,心頭也起了火氣。他明明說的若是處置不當,建南侯可能就站不起來了,哪裡說過對方現在就癱了呢?果然這主人不是好人,奴僕也是惡奴!
他也不理會高成,徑直對趙?說:“我開個方子,熬了給傷者喝下,回頭我再送一種秘製的藥膏來,讓人給傷者小心敷在傷處上,且看看療效如何再說,只是傷者不能再挪動了,再挪動,就真的要癱了。”
趙?是本地人,自然知道這位老大夫是真材實料的,他既這樣說,自然有把握,忙恭敬地請了他到外間寫方子,又打發人隨他回去抓藥。
但藥抓來了,藥膏也取來了,剛給趙炯敷上,他就感到四肢全身都巨痛無比,冷汗直流,忙叫道:“快將藥膏拿下來!痛死我也——”高成慌忙指揮丫頭們將藥膏迅速抹掉,然後問趙炯:“侯爺可好些了?”
丫頭抹藥膏的動作略手重了些,加劇了趙炯傷口上的痛感,他喘著粗氣,閉目忍耐片刻,才點點頭:“如今好些了,那到底是什麼勞什子膏藥?怎的這般疼?!”
高成因那老大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早就存了憤恨,聞言忙罵道:“那老頭不過是個庸醫,也不知宗房大爺怎的請了他來,害得侯爺受了這等苦楚,還是另請高明的好。”
趙炯也怕再經歷那種疼痛,而且因老大夫說他會癱瘓,他心裡十分膈應,便同意了高成的建議:“那還不快去請?!”
趙?聞訊趕來勸阻:“使不得!叔父,那老大夫在骨科跌打上頭,可說是奉賢頭一份,連府城都有人慕名而來,他的藥膏極有效的,就是開始時有些疼,疼就意味著起效用了,您就忍一忍,疼過去了,您也就好了!”
高成記恨趙?不給他面子,便冷笑說:“?大爺這話說得輕鬆,敢情受苦的不是你,你自然不在乎!”又對趙炯道:“饒那庸醫再有名氣,不過是在奉賢一地罷了,算得了什麼?小的馬上派人去蘇州為您請好的大夫來。”
趙炯忍痛點頭:“快去,快去!”卻不再聽趙?的話了,趙?心中暗歎,只能回家去,將事情一一向父親稟告。趙煜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罷了,他既不聽,就由得他去吧。我們心裡知道老大夫的本事,他卻信不過,萬一治不好,還要怪罪到我們頭上呢。就讓高成自己去請大夫,無論治好治壞,都不與我們相干。”
趙?訝然,父親一向跟建南侯親近,這話實在不象是他會說出來的,趙煜便跟兒子解釋:“我也是沒法子,侯爺做下這等醜事,鬧得人盡皆知,我若還跟他一個鼻孔出氣,族人會怎麼想?你叔祖母又會怎麼想?你可知道,我剛剛才聽說,今日在城門時,站在她身後護衛的那幾位武官,都是廣平王身邊的親衛!廣平王如今就在上海府,有他為你叔祖母撐腰,他們又佔著理兒,侯爺還能風光幾天?不定什麼時候,奪爵的聖旨就下來了,他又摔成了個癱子!”
趙?心裡其實也明白,只是覺得父親的做法太過勢利薄情了些,從前宗房沒少仗著趙炯的關照得好處,如今見人勢敗就翻臉……
趙煜卻數落兒子:“蠢貨!難不成是我樂意如此?他自己不幹好事,自取滅亡,難不成還要我們宗房與他陪葬?這都是不得已!”又踢了兒子一腳:“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給你叔祖母請安,瞧瞧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侯爺那邊受了傷,亂成一團,也不知有沒有人給你叔祖母報信,你就順便說一聲吧!”
趙炯與高成主僕倆萬萬沒想到,他們千方百計想要瞞住張氏的事,那麼容易就被趙炯的親表哥與族兄趙煜透露給了張氏。
張氏聽說趙炯墜馬,極有可能會癱瘓,只覺得心中大快,卻有些惋惜他保住了性命。不過對於這個結果,她越發相信是老郡公顯靈了,還對廣平王派來的護衛統領說:“郡公爺還是捨不得兒子的,又氣他太過忤逆,因此叫他吃一輩子苦頭,卻又保住了性命。既然這是郡公爺的意思,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如今只需等皇上發落的旨意下來,了結此事。”
護衛統領心知是怎麼回事,微笑著點頭附和。
張氏不想去理會趙炯的傷勢治得如何了,她只是覺得十分疲倦,但孫女還在廣平王夫妻那裡,兒子媳婦的後事還要料理,丈夫的棺木入土,也需要再行安排,種種事務都是急著要處理的,她不免感到心力交瘁了。
趙瑋一直乖乖跟在她身邊,一聲不吭,此時見祖母勞累,便跳下交椅,邁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