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細思恐極(第2/3 頁)
,自然就是他的嫡長子瑋哥兒繼承。我的好姐姐,你就沒想過麼?瑋哥兒如今年紀還小,已經沒了父母,雖有你這個祖母在,但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又是孀居,能看顧他幾年?我看瑋哥兒精氣神不大好,想必是這次落水傷了元氣,你就不為他將來的前程擔心麼?若有個爵位在,日後他也不怕沒有好日子過。”
張氏的心一時亂了,她是書香門第的女兒,腦子裡從來都認為只有讀書科舉才是正道,因此兒子趙焯有讀書的天份,她就不認為他做不了世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心盼著他將來能科舉入仕,入閣拜相,位極人臣,侯爵之位在她而言,不過是一年幾百兩銀子祿米,外加一套上朝的大禮服罷了。兒子死了,孫子也是聰慧好學的,那就繼續考科舉去,將來一樣有位極人臣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想過讓孫子去搶那個爵位。
張朝義與張氏一母同胞,同樣是書香門第出身,怎會不清楚她的想法?他嘆了口氣:“姐姐,即使有了爵位,也依然可以用心讀書,太祖皇帝並未禁止勳貴有爵之人去考科舉,只是比旁人嚴厲些,不能入圍前三罷了,瑋哥兒其實也不必去爭這個名頭,有個建南侯的爵位又有何妨?若是他不要這個爵位,又給誰去?趙炯犯下這等大錯,怎能再任由他頂著建南侯的名頭耀武揚威?皇上若奪了他的爵,難不成還要便宜了他兒子?讓他兒子繼續踩在瑋哥兒兄妹倆頭上?不夠噁心人的!”
張氏想想那個情形,確實讓人噁心。可若讓爵位就這麼丟了,趙家再無一人承襲,以皇帝對郡公爺的敬重,又是不可能的,也讓趙家與郡公爺的名聲蒙羞。這麼一來,最好的結果確實是讓趙瑋承爵了。
張氏再三考慮過後,鄭重地下了決定:“我會寫信給廣平王,請他出面上書,向皇上提這件事。”
張朝義暗暗鬆了口氣。
今上正宮皇后無子,膝下只有一位皇女南陽公主,還未成年就夭折了,而諸皇子中,大皇子是宮人所出,在今上還是太子時就早夭了,連正經的封號都沒有;二皇子延陵王的生母是個嬪,本人才能平庸,性情怯懦,不堪大用;三皇子便是廣平王,生母蔣淑妃還生了四皇子樂安王,是**中有皇子的妃嬪裡地位最高者;五皇子生母王賢妃曾經一度得寵,但因為恃寵生驕對皇后無禮,已經被打入冷宮了,連累五皇子也不受皇帝待見;六皇子是眼下最得寵的朱麗嬪所生,還是個奶娃娃呢,看不出日後如何。這些皇子裡頭,眼下就數廣平王最受皇帝寵信重用,朝野都很看好他做儲君,想必再過兩三年,便要正式冊封了。
有未來儲君替張氏撐腰,不怕小二房鬥不過趙炯那一家子。
張氏剛回到老宅,就先後與汪四平、廣平王府的護衛統領以及張朝義說了半天的話,已經十分疲倦了,這會兒臉上的倦色是掩都掩不住。張朝義見狀,便先行告退了,打算晚些時候再過來陪她吃飯。
但張朝義走了,一直沉默地站在邊上的汪四平卻沒走。他幾次抬頭看向張氏,欲言又止,卻又吞吞吐吐地遲遲不肯開口。
張氏懶得與他耍什麼心計:“老汪,你有話就說,別作這副怪樣子。”
汪四平這才上前一步,把腰彎得更低了,說話聲音也幾不可聞:“老夫人,您方才跟二舅老太爺說,侯爺沒有理由忤逆郡公爺,不會對郡公爺不利,其實……理由是有的。”
張氏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汪四平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道:“老夫人您也知道,郡公爺忽然過世那一天,老奴奉了他老人家的令盤賬,盤到一半就聽說了噩耗。事實上……老奴盤的東四牌樓那幾家鋪子的賬,一向就是侯爺和夫人分管的。郡公爺氣得不行,說是賬上短了二十萬兩銀子,讓侯爺花到不該花的地方去了,讓老奴去查。老奴去賬房之前,先管侯爺夫人要了賬簿,他們問老奴要那些做什麼,老奴老實答了是郡公爺要過問,他們當時就有些慌張,雖然交出了賬簿,卻也立時趕去見郡公爺了,興許就是為了這件事,惹了郡公爺生氣,也未可知。”
張氏有些愕然,那幾家鋪子她知道,是在她生下兒子後,郡公爺為了安長子的心,分給他管理的產業,所有權依然在公中,只讓他夫妻吃利息,每年至少能貼補他們六千兩銀子。
她為了避嫌,對這幾家鋪子的事一向是不管的,只知道它們獲利頗豐,一年下來也有個七八萬兩銀子,不知為何,從幾年前開始,收入就大減,去年統共只有四萬兩,原因卻是莫名,也不見它們生意差了。若說趙炯夫妻存了私心,貪了公中的銀子作私房錢,也不是不可能,以郡公爺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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