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詭狀(第2/3 頁)
但晚上這十來個人全都神秘昏睡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人撥了冷水,方才醒轉,而柴房裡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趙煜火冒三丈,他還沒從這些人裡頭問出他們把貪掉的銀子藏在哪裡了呢。那個管事倒是個硬骨頭,看起來和和氣氣好象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僕從,可挨鞭子、挨板子的時候竟然能一聲不吭地忍了下來,實在叫人生氣!
族人們聞訊趕來,在罵逃走的人同時,也在埋怨趙煜,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把人看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把人關在自家宅子裡,沒有送官。這種貪墨主人財產的下人,就該送官法辦的,就算小長房的人知道了,也不會反對,況且還有趙澤在呢,只要趙澤點頭,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趙煜沒法說出自己的私心,只能把氣撒在那些逃走的人身上。他火速報告了新任知縣陶澄,陶澄正忙著災後安置事宜呢,沒有太多的精力管別的事。聽說又是趙家小長房搞出來的事,二話不說便命縣衙的捕頭帶人去搜捕了,又發出了海捕文書,全縣通輯那幾個人。
可過了整整三天,也沒人發現那幾個逃走的人的蹤跡。
而趙煜這邊帶人抄了那幾個人的家,發現他們住的只是普通的磚瓦房小院,只能說是一般小康之家的水平而已,無論吃穿用度都遠遠稱不上豪華。再查問與他們相識的人。都說他們平日行事除了對人的態度比較傲慢外,並沒有揮霍金錢的行為,出手也不大方。他們真的貪了主人數萬兩銀子嗎?貪掉的錢財都放在哪裡了?難道他們從來就沒有花過?
趙澤一直留意著這些訊息,他心中很不安,很想查出真相。畢竟小長房如今只有他一個男丁在老家,他就有責任要為家中守住產業。出族之事他年小力薄攔不住,可下人貪墨錢財,總是他能管的事了吧?可趙煜什麼都不跟他說。他去找柳鶯,柳鶯雖然一臉焦慮,但也出人意料地叫他別多管閒事,安心讀書就好,實在讓他無所適從。
這難道是閒事嗎?
趙煜與趙澤在暴躁不安,二房這邊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穫。
自那日趙琇對家中下人提了小長房出族之事後,訊息迅速在附近街區的僕從群中傳開了,大家都對那些產業空出來的管事位子非常有興趣,就算爭不到,能擠進老宅裡當差也是好的。所以大家都爭先恐後地說出了他們所知道的情報。
有一個常與小長房的人同去一家小酒館光顧的男僕說。那些人並不是時時都在奉賢的,他們每個月總要分別到其他地方去辦幾天事。有時是去松江府,有時是去蘇州府,也有去揚州府的,聽那話頭,似乎是小長房在那邊也有產業。
縣裡的車馬行證實了這個說法,小長房的人每逢年關之前。總要僱他家的車,運糧棉到松江的大商行去交易,而不是光顧外六房的商號。但每次交易,他們都只賣掉大部分的棉花,剩下的一小部分棉花和全部糧食,則是運到南匯碼頭上裝船。同時裝船的還有其他地方運來的糧食和棉花,看那些押車的人與小長房的人交談的情形,顯然是熟人。至於船會將這些東西運到什麼地方去,他們就不知道了。
還有一個曾經跟小長房其中一個人議過婚事,但因對方被抓而婚事作罷的女孩兒則說,那與她議婚的人曾經跟她透過口風,說自己不是個地位卑下的奴僕,再過幾年就能飛黃騰達的,要是她現在嫁給他了,日後就是享福的命,不用擔心會成了賤籍。說這話的女孩子,她並不是二房的丫頭,她父親生前是外六房嫡支名下一處商鋪的二掌櫃,屬於良民階層,只因有幾分資色,家裡也有些體面,素來看不上為人奴僕的年輕人們。要不是小長房的那人曾給她看過一個牌子,說是給貴人辦事的身份銘牌,她是斷然不會考慮與對方議親的。
其他零零碎碎的訊息還有不少,綜合總述,小長房的下人行事透著詭異,而要說上頭的主人們是不知情的,又讓人無法相信。
張氏讓人去松江、蘇州、揚州等地打聽,還真打聽到了傳言中小長房在當地的產業,但根據官府的記錄,這些產業的所有人並不是小長房任何一個人。可當地的人也證實了,小長房這些管事是去管理過這些田地的,還跟當地官府的人打過交道,交賦納稅,一點含糊都沒有。
張氏心直往下沉,結合宗房那邊柳鶯的詭異舉止,她有了不好的聯想。
她開口對面前的孫兒孫女說:“這事兒你們先別管了,下去吧,我要好好歇一歇。”
趙瑋與趙琇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告退出來,忍不住回頭看,卻發現祖母命人取了紙筆來,似乎在打算給誰寫信。
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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