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一花所謂的重新開始,不過是痴人說夢。
一花是痴人,她愛蘇解容成痴。蘇解容是痴人,他眼裡只有一花。
陸譽自己也是痴人。即便什麼也得不到,卻不肯放手。
她和他和他,註定一世糾纏,註定至死方休。
無論陸譽如何冷嘲熱諷,一花從不回嘴。直至,他讓一花留了下來。
其實他大可殺了延陵一花,但又或許這般兜兜轉轉下來,他只是想有人能阻止他,阻止他再愛蘇解容,阻止他繼續瘋狂。
陸譽不再拿蝕心散給蘇解容吃,蘇解容早已無法控制自己,只要癮頭一犯,便瘋癲在鐵劍門內大喊大叫。一花終日不離,挺著身孕陪在蘇解容身邊,她替蘇解容清理一切,包括那些因藥性反噬,無力控制而洩出的穢物。
一花總是笑著看著陸譽,也看著蘇解容。她絕口不提陸譽那日酒後所犯的錯,她只將一句話掛在嘴邊。
「會好的,會好的,解容會好起來,一切也都會好轉的。」
一花空閒時總是拿著針線繡花,偶爾陸譽會看上兩眼。而後有一天,陸譽的案桌上擺了一隻天藍色的荷包,裡面裝著另外一隻,蘇解容所給的羊脂白玉環。
陸譽將兩隻玉環放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會好的,會好的……」曾幾何時,那一花念在嘴邊的句子,他也相信了。
陸譽曾學過針線,在那似乎遙久的以前。
他還曾為蘇解容補過衣裳,或許蘇解容早已不記得了。
天藍色的荷包換了一隻寶藍色的荷包去,裡頭擺著上好的安神藥物,是陸譽四處蒐羅而來的。
一花開心地掉了淚,她將荷包放入蘇解容懷裡。
蘇解容也很開心,他以為那是他最愛的妻子所給。
蘇解容的神智漸漸清楚了。偶爾陸譽從院子外頭經過,會聽見這對夫妻如同以前那般小聲說著情話。偶爾他往院子裡探去,會見到蘇解容趴在一花明顯突出的肚子上,溫柔地笑著,喃喃念著孩子將來的名。
一花說她不會告訴蘇解容孩子的爹是誰,總會有方法的,她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繼續壞下去。
會好的……
在一花溫和的言語之下,他竟也同一花那般,開始有所期待。
一花說:「我們重新開始,誰都別再恨誰,解容終究會知道你的心意,因你與我一般,都是那麼深愛著他。」
十月的秋,一花肚子已經七個月大,蘇解容再也不肯讓她跟著,因為他害怕自己失控時會傷到一花和一花肚子裡那個尚未出世的,自己的孩子。
陸譽站在小院外,看著蘇解容跌落花圃之間,渾身抽搐,低聲痛苦哀嚎。
蘇解容不敢發出太大聲響,因為一花正在屋裡睡著。他不願一花擔心,獨自咬牙隱忍,儘管四肢百骸劇烈疼痛襲來,儘管鼻涕眼淚糊得滿臉,他仍忍著。
陸譽本不該靠近,他根本連一步都不該踏出,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朝著那個人邁向前去。
他伸手截住蘇解容的穴道,將眞氣渡入蘇解容體內。他多希望這人能好起來,多希望將這人折磨得幾乎成了廢人的,不是他。
蘇解容一把推開他的手,狼狽地爬起身來,身上發上全是草屑。他難受不已,卻不肯接受陸譽的幫助,眼裡冒起怒火,幾乎要朝陸譽撲去。
蘇解容恨道:「你來做什麼,滾出這個院子去!將我害成這樣難道還不夠,你還想要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若不是一花苦苦哀求,這個地方我連一日也不想待下去!」‘
蘇解容又說:「你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我欠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待我!」
陸譽直視著蘇解容,開口了。「我要你的心裡,有一處屬於我的地方。」他所有希冀,不過就這麼一點點。他因遇上他而變得卑微,他的情意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不可能的!」蘇解容大聲咆哮。「我不可能愛上一個男人!」
蘇解容再也無法忍受與陸譽同處一地,他心裡噁心,失控地往別處逃去,逃得遠遠的,遠離這個已成為他午夜夢迴時最可怕夢魘的男子。
一花聽見聲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來不及阻止蘇解容的離去,只能來到陸譽跟前。
「姊姊……」一花望著他,心裡滿是擔心。
「別叫我姊姊!」陸譽忍不住朝這個人低吼了出來。「妳騙我,妳說能夠重新開始,但一切根本完全不可能!我和他怎麼可能,不可能了!」
蘇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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