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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她是他孩子的媽媽,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憑著這一點,他們就一輩子脫離不了關係。
“我對你管東管西?”
他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瞪著她逞強著不怕他的小臉。“你知不知道當我把你送到醫院時醫生怎麼說,他說如果再晚送來幾個小時,現在的你恐怕已經和上帝相遇了。”
“我會這樣,是誰害的?”她也不滿的反嗆回去,“你問問你自己,當年我好好一個兒子究竟是怎麼教的,那個臭小子在學校裡為所欲為,連老師都敢捉弄,幸好這次被整的物件是我,如果換成別人,有個三長兩短,你要如何向人家交代?”
想到親生兒子的種種劣跡,凌熹晴真是被氣個半死。
那個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小肉團,被雷昕漢這個不合格的父親教育成一個跟他當年有得拚的小魔頭,早知道那時用偷的也要把兒子偷偷帶走。
聽到她的斥責,雷昕漢也很不以為然。
“我當然有我自己教育兒子的方式,這個還輪不到你干涉,況且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你問問你自己,這些年來,你對兒子有真正負過一天的責任嗎?當年你瀟灑的拍拍屁股說走就走,有沒有想過,孩子的未來怎麼辦?現在兒子有錯,你也脫不了干係!”
“我……”她無言以對。
“你以為小浩天生就是這樣個性?他的媽媽在他出生不久後就殘忍的將他拋棄,你知道這會在孩子幼小的心靈裡,造成多大的創傷?在他看到別的小孩子有媽媽疼、有媽媽寵的時候,他的心裡會好受?”
他的指責猶如藤鞭般,狠狠抽打著凌熹晴原就懷有愧疚的心。當年,她為了擺脫他牢籠般的束縛,以及他對她唯我獨尊般的控制,絕情的提出離婚,答應他提出來的一切不平等條約,承諾他一輩子都不會見兒子,就算相見,也絕不相認,她就算心疼得像在流血,也全都忍下。
可是就算白天清醒時,她能叫自己不要想兒子,能用忙碌麻痺思念,夜深人靜的夢裡,她還是常常會從夢中驚醒,臉頰上掛著冰冷的淚,夜不成眠,就是因為夢到了他。
問她她愛兒子嗎?她怎麼可能不愛,只是無法陪伴在孩子身邊,是她這個母親的自私與任性,無法推搪的過錯。
雷昕漢看著她原本氣得漲紅的小臉,在聽到他提到兒子時,變得慘白,兩行熱淚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從眼眶內急速湧出。
見狀,他內心湧起不捨的情緒,想將她攬進懷中安慰,卻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招來她的抗拒。
她說,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任由他欺負的凌熹晴了。
她的意思是,他們回不去從前了嗎?
看她哭,他又何嘗不難過,明明面對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得強忍著內心的真實情感,真他媽的!掙扎了好久,他才輕嘆口氣,聲音放軟下來,“好了,明知道自己的心臟不好,就不要這麼情緒化,這幾天我聯絡了國外幾個心臟科方面的權威,你要給我乖乖留在醫院裡,等他們來為你檢查。”
她抽著鼻子,哽咽著聲音說:“不必了,我的身體我知道——”
“你不要總和我作對好不好?”他兇巴巴的瞪著她,“這幾年你自己在外生活,也不知道把自己身體照顧得有多斕,不好好檢查怎麼行!”
凌熹晴被他吼得乖乖閉嘴,心底五味雜陳。
他這模樣,讓她想起她懷孕的期間,有回她內急,半夜醒來,竟看到他不睡覺盯著她,手放在她胸口,問他在幹麼,他說,他很怕她的心臟會突然罷工,總要起來聽聽她的心音,他才能放心。
那時,他們真的很相愛,滿心喜悅的迎接肚子裡的寶寶,可愛情為什麼這樣捉弄人呢?外表裹著糖衣,咬下去後才發現夾心充滿苦澀。
就連不想愛了,那股難以下嚥的味道還是如影隨形。過期發酸的心情,就這樣瀰漫在兩人之間。
早就說雷昕漢這傢伙太過於勞師動眾,花巨資從國外請來一堆醫學界權威,對凌熹晴檢查了半天,把她折騰個半死。
結果,在眾多醫生的聯合保證下,雷昕漢終於願意相信,她的病情並無大礙,只要別受到過度的刺激,再活五十年絕對沒問題,他這個死硬派也才肯點下頭,答應讓她出院。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表示她可以回學校教書,上次她打小傢伙那件事已經被他擺平。
哼!她會被學校處分,明明就是他一手搞出來的,現在還一副施恩的模樣,她看了就有氣。
算了,事情能這樣解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