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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這和尚必有些來歷!我丈夫橫豎是受了傷,快要死的人,和尚既說能救,何妨就帶他去見我丈夫的面!若真能將我丈夫的傷醫好,豈不是萬幸嗎?”
周敦秉妻子想到這裡,即時改換了詞色,對智遠說道:“師傅果能救得我丈夫性命,我情願建築一座廟宇,給師傅居住!”說著,引智遠來到周家。
周敦秉正睡在床上,呻吟不斷。他妻子先到床前,將遇智遠的情形,報知周敦秉。周敦秉喜形於色,說道:“必就是岳陽樓遇見的那兩位師傅!快去請到這裡來,求他恕我不能起床迎接!”
他妻子請智遠進屋。周敦秉勉強抬身,向智遠拱手道:“弟子早知師傅是聖人,只因孽由自主,不敢冒昧懇求!於今辱承法駕光臨,必能使弟子超脫鬼道!”
智遠合掌答道:“居士此後如能確遵令師夢中的訓示,三思修持,貧僧願助一臂之力!若眨眼就把那訓示忘了,這番即算保得住性命,然以後隨時隨地,皆難免不再有七星針飛到居士背上來!”
周敦秉一聽確遵令師夢中訓示的話,不由得心裡驚服到了極點!暗想:我那回做的夢,連我母親、妻子都不知道,這和尚若不通神,如何能曉得呢?當下絕不躊躇的便道:“弟子知道悔改了!”
智遠點頭道:“七星針原是排教中最厲害的道法,排教中有這種能為的,只有掌教的一人!要救冶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排教所恃以護教,而能與師教抗衡的,就在這一針,比師教的五雷天心正法,還來得厲害!這針本是苗峒裡傳出來的,漢人沒有治法!貧僧於今仗著佛力,替居士將背上的針拔出來,不過須準備幾樣應用的東西,借筆墨給貧僧開寫出來。”
周敦秉妻子連忙拿出紙筆。智遠開出單來,周敦秉接過來看了,問道:“師傅要做很多人吃的飯菜嗎?怎麼用得著這麼大的鍋灶和蒸籠呢?”
智遠道:“說起來,居士不要害怕!這七星針非同小可!受傷的人,非坐在蒸籠裡,不斷火的蒸七晝夜,不能拔出來!”
周敦秉變色說道:“弟子那有這法力,能在蒸籠裡坐七晝夜呢?”
不知智遠怎生回答?畢竟如何救得周敦秉的性命?且待第二十九回再說。
施評
冰盧主人評曰:此回入周敦秉傳,用補敘法,與寫以前諸奇俠不同。當週敦秉學道歸來之日,正老母病床危急之時。卒能一藥而瘳,重敘天倫之樂。在周敦秉始雖獲罪於乃父,對於老母,可謂能稍儘子職矣。使果能從此靜處養親,屏絕外事,猶不失為一純正道者。而乃以好嬉故,致身受七星針之慘禍,重貽家人之憂。不獨無以對老母,抑且有負乃師矣。
天下之以奇技淫巧賈禍者,夥矣。觀乎周敦秉之枷鎖水鬼、遠致食物、役使鬼類,可謂極奇巧之能事。而後日之受創幾死,亦即以此。然則世人又何事競尚奇巧哉?著者於此,寄意深矣。
第二十九回 土地廟了道酬師 義冢山學法看鬼
話說智遠聽了周敦秉的話,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居士果有這種能為,還用得著貧僧來多事嗎?不過貧僧也得去找一個幫手來才行。居士且將應用的東西備辦停當,貧僧去一會便來。”周敦秉欲待問幫手去哪裡找,智遠已轉身出來,引朱復往外就走。
朱復跟著出了周家,問道:“師傅已給這人治好了麼?”智遠笑道:“這般容易治好,也不是七星針了呢。我還得去找一個人來做幫手,可因此了卻一重公案。”朱復詫異道: “師傅一人的力量還嫌不足嗎?”智遠道:“不是我一個人力量不足的意思。你可知道學道的人,有法,財、侶、地四件東西麼?這四件東西,缺一不能成道。”朱復聽了不解,智遠道:“沒有法,不能衛道;沒有財,不能行道;沒有侶,不能了道;沒有地,不能得道。所以,缺一不能成道。”朱複道:“學道怎麼還要財呢?”智遠道:“你此時離道還遠得很,那裡便能領悟到這一步?有修煉幾百年尚不曾成功的,就因為這四件東西,不是有大緣分的人,不能一時都備。張三丰因得不著個財字,直等到沈萬山出世,他才成正果。你將來若肯努力上進,緣分又好,這四件東西,就容易給你遇著。我於今要找的這個幫手,姓劉名景福。因得不著一個侶字,遲了五十年,還不得了道。我今日去做他的侶了他,他將來可為我得地以成我。此中因緣,很是玄妙。”朱復聽了這些話,全不懂得。知道問也無用,只低頭跟著行走。
約莫走子半里多路。忽見前面一座小山腳下,有兩株合抱不交的大樟樹,杖連幹接,如向天撐開兩把大傘。兩樹當中,夾著一座小小的石砌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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