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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知道當時的情況。崔威爾告訴我的,我大半都聽不太懂。對了,疾如風,那傢伙是死在你的房間裡。”疾如風作了個苦相。“為什麼有人必要死在我房裡?”她有點憤慨地問道。“這正是我一直在說的,”卡特漢伯爵得意洋洋地說,“不替人家想想。時下每個人都該死的不會替人家想想。”“並不是我在意,”疾如風勇敢地說。“為什麼我會在意?”“我會,”她父親說,“我會非常在意。我會作夢,你知道——夢見鬼手和叮噹作響的鎖鏈。”“哦,”疾如風說,“曾嬸婆死在你的床上。我懷疑你沒看到她的幽靈在你床前徘徊。”“我有時候看到,”卡特漢怕爵毛骨悚然地說,“尤其是在吃了龍蝦之後。” “哦,感謝上天我並不迷信。”疾如風說。然而那夭晚上,她穿著睡衣坐在她臥房的爐火前。發現她的思緒回到了那愉快的、迷迷糊糊的年輕人傑瑞·衛德身上。難以相信這麼一個對生活充滿歡樂的年輕人可能蓄意自殺。不,另一個解說一定才是正確的。他吞下了安眠藥,結果弄錯了,服用過量。這有可能。她並不妄想說傑瑞·衛德會是因為精神壓力太重。 她的目光轉向壁爐架,開始想著鬧鐘的事。她的侍女在聽足了女傭的敘述之後,全部告訴了她。她新增了一些顯然崔威爾認為不值得告訴卡特漢伯爵,但卻引起疾如風好奇心的細節。七個鬧鐘整整齊齊地排在壁爐架上;最後剩下來的一個被發現在外面草坪上,顯然是從視窗丟出去的。疾如風現在正困惑地想著這一點。這似乎是多麼奇怪、毫無目的的事,她可以想象成是一個女僕把那些鬧鐘整理好,然後怕被質問,而加以否認。但是當然不會有任何一個女僕會把那鬧鐘丟進花園裡去。是不是傑瑞在第一個鬧鐘吵醒他時丟出去的?不!這又是不可能,疾如風記得聽說他是一大早死的,而且死前一定有段時間是在昏睡狀況中。疾如風皺起眉頭。這鬧鐘的事真是古怪。她必須去找比爾·艾維斯里。他當時人在這裡,她知道。對疾如風來說,一想到就立即採取行動。她站起來,走向寫字桌。這是張鑲嵌的書桌,有個可以推回去的桌面。疾如風坐下來。拉過一張紙來,開始寫著。親愛的比爾——她暫停下來,拉出書桌的下部。半途卡住了,如同她記憶中經常發生的一樣。疾如鳳不耐煩地拉著,但是它就是不動。她想起來有一次一個信封跟它一起被推進去,當時就卡住了。她拿起一把薄薄的裁紙刀,插入細縫裡。她的處置成功,一張白紙的一角露了出來;疾如風抓住紙角,把它拉出來。是一封信的首頁,有點發皺。信上的日期吸引住疾如風的目光。大大的日期從紙上跳了出來。九月二十一日。“九月二十一日,”疾如風緩緩地說道,“啊,當然那正是——”她中斷下來。是的,她確信。二十二日正是傑瑞·衛德被發現死亡的那夭。那麼,這一定是悲劇發生的那天晚上他正在寫的一封信。疾如風把信攤平,開始看著。信並沒有完成。我親愛的羅琳,我星期三會過來。感到身體健壯極了,而且心情蠻愉快的。見到你將是一大樂趣。聽著,務必把我所告訴你的有關‘七鐘面’的事忘掉。我原以為這件事或多或少只是個玩笑,可是並非如此——決非如此,我很抱歉我曾經提過它——這不是像你一樣的孩子該牽扯進去的事。因此,把它忘掉,知道嗎?我還有其他的事想要告訴你——可是我這麼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噢,關於獵犬;我想——信至此中斷。疾如風坐著皺起眉頭。“七鐘面”是什麼地方?倫敦某個低下階層的地區,她想。“七鐘面”這幾個字令她想起了什麼,但是她一時想不出來是什麼。她的注意力轉而集中在兩句話上:“感到身體健壯極了”和“我這麼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說不過去。這一點也說不過去。因為就在那天晚上傑瑞服下了那大量的三氯乙二醇,因而一覺不醒。如果他信上寫的是實話,那麼為什麼他要服安眠藥?疾如風搖搖頭。她環顧四周,微微顫抖起來。假使傑瑞現在正在望著她,就在他死去的這個房間裡……她坐著一動也不動。除了她的金質小鐘的走動聲之外,一片寂靜。鐘聲聽來大得令人感到不自然。疾如風目光掃向壁爐架。一幅鮮明的景象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那死去的男人躺在床上,七個鬧鐘在壁爐架上嘀嘀答答地響著——惡兆一般地大聲響著……嘀嘀……答答……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說專區(//ajs。126。)七鐘面之謎第五章 馬路上的男人“爸爸!”疾如風開啟卡特漢伯爵私人聖所的門,探頭進去說,“我要開我的西班牙車進城去。我再也受不了這裡的單調沉悶。”“我們昨天才剛回家來。”卡特漢伯爵抱怨說。“我知道。好像已經回來一百年了。鄉下是多麼的沉悶乏味!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