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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半夏再機靈,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叉手,委屈道:“我怎不知道。你老早就說與我,公子從前愛吃桂花糖蒸新慄粉糕,做的清淡些,少放糖——可我問了廚房,他們說現在也不是吃新鮮桂花的時節;再問公子,他懨懨的,也只說不想吃。”
主子不愛吃東西,他難道要強迫著?
福叔果然大怒:“這群喪了天良的!打量著你是個孩子好糊弄呢——沒得新鮮桂花,難道還沒儲下幹桂花並桂花糖粉備用?”說著拔腿就要去廚房好生訓斥那起子沒天良的東西。
走了幾步,覺得不妥。道:“去把這裡的管事給我叫來!”
不多時,賈府裡在西山別院的管事一溜小跑來到,擦擦汗,逼著手恭敬道:“福爺爺有吩咐?”
福叔冷笑:“老劉,如今你也出息了,自己個兒掌管著西山莊子,主子們不在,你就自封為王了。”
管事老劉嚇得直冒汗:“福爺爺,您可冤枉死我了——我做的有什麼不對,您只管教導!”
福叔將提盒往他面前一扔:“你自己看看,這是該給公子吃的?”
老劉原是當初蘇府舊人,是福叔看著長大的,伸脖子一瞧,驚呼道:“哎呀,這是做了給外頭的人吃的,怎地裝到提盒送到公子那裡去了?”
這才明白福叔因何大怒,忙賭咒發誓:“福爺爺,我萬萬不敢欺瞞公子和您老,想必是那起子偷懶耍混,這才裝錯了盒子——我若有半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福叔哼了聲。
“這也罷了。照說這是賈大人府上,咱們是外人,你們都不是咱們家的奴才,我也不好說你們。只是既然賈大人硬要攬下公子的起居,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就該盡心才是。你打量我們公子是沒處去,非要恬著臉住在這兒?”
老劉嚇得連連作揖:“福爺爺彆氣。我這就說他們去!”
自家主子好容易才請得林大公子到自家別院,若非時機不對,恨不能敲鑼打鼓張燈結綵炫耀一番。若當真因為點子小事把人氣走了,他這管事也算幹到頭了。
福叔道:“你去問問廚房管事的,他們難道都是死人?沒得鮮桂花,難道還沒有乾的?”
老劉迭聲:“有,有,有!莫說幹桂花,就是鮮桂花,主子說一聲,我也要弄來得!”扭頭吩咐人去市場上尋新鮮的桂花。
福叔其實也不是那等仗勢欺人的,只不過他們做的太過,不懲戒不足以長記性。若說市場上沒有鮮桂花,那是騙人的。但想找,卻也不好找到。他冷眼看著老劉急得滿頭大汗,只不做聲。
當初沒得法子,委屈了公子。
如今回到京師,謀劃詳盡,難道還要委屈著?
尚未謀面先聞聲
這日柳氏帶著錢多多,到往昔相熟的幾個牙婆家轉了轉,人人都道她不在多可惜云云,說的柳氏好似神仙下凡無所不能。錢多多悶頭納悶,她們每個人的眼睛裡分明透露著不喜歡柳氏回來搶生意。可是面上卻敷衍著,再說人際交往很重要,但大家各幹各的,難道還怕誰不成?
柳氏冷笑。
你以為你娘在臨江縣經營了這些年,就是白跑的?
為人當誠信。做生意也是一樣的。無論這門生意是否齷齪,是否損陰德,必要誠信待人,才會越來越紅火。當年她初起步,在城中舉步維艱。只能跑些寒門貧戶,累死累活掙不到幾個錢,還要受人奚落。
你看李婆子,當年她最是作踐為孃的。
仗著生的一雙巧嘴,慣會搬弄是非,最是個可惡的!偏有些內院的女人因久不與外面接觸,聽得她三言兩語,就引為知己,憑她弄舌。她於內院之中行走,慣會通殷勤,既做牙婆,又做媒婆,也會抱腰,又善放刁。她有個乾姐妹,是藥婆,兩人串通一氣,不知坑了人家多少錢財去。
她那乾姐妹前些年惹上樁官司,下了大獄,因此她才老實許多。然類似她這等人,最是嘴上抹蜜,心底插刀的狠人,萬不能得罪太過。因此前些年雖有些積怨,我卻不太狠得罪與她。
做咱們這行,頂頂要緊是人脈廣。雖說同行相妒,然咱們不為外人看重,自己卻不好自相殘殺,大家背後都恨得對方癢癢,面上卻不能顯出來,最好時不時放幾個訊息給別人,大家都能存活,才好相通串幫,不至於落了單。
錢多多聽得有理,連連點頭。
又問:“既然這李婆子不是個好的,怎地大家還用她?縣城裡這麼些個牙婆,為何不找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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