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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金秋隱約菊香。
梁府的小丫鬟端著木漆茶盤送到拱門外,自有裡面貼身伺候的大丫鬟接過去。她好奇問:“姐姐,今兒是哪家的女眷,咱們夫人竟這般有興致?”
夫人這幾日都懨懨的沒精神,連和老爺說話都有氣無力,方才卻聽著她的笑聲。
大丫鬟抿著嘴,笑吟吟心情極好:“柳大娘和她閨女來了,說笑話逗夫人呢。”
小丫鬟奇道:“是那個柳大娘和她閨女?聽說她們很會做生意,才來幾日,就把原先牙婆子的生意都搶了呢。”
大丫鬟見她說的不好聽,橫了一眼:“什麼搶不搶的?她們會做生意,又和夫人小姐們相好,難怪照顧她們的生意。”
知歷二十年,五月下旬。
東京汴梁,城東林府別院。
小後廳,眾家女眷聚在臨近前廳的庭院中,笑語盈盈。錢多多坐在小繡墩上,剛剛講完了一個紅拂女夜奔的故事,眾女拭淚,感慨:“果然這紅拂情深意重,也虧得她官人長志氣,竟當真給她掙了個誥命夫人。”
有那穿戴貴氣的小娘子悠然出神:“那李靖當真是英雄蓋天……”話中不無仰慕傾羨之意。和她同來的家中女性長輩,或是嫂嫂,或是嬸孃,立刻警醒,嚴肅道:
“不過是亂講的話本小說!”
嗔著錢多多:“說好叫你講笑話,怎地講了這麼個故事來矇騙我們?”雖說這類愛情故事從古就有,但正經大戶人家卻不愛讓家下的小兒女多聽,怕移了心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錢多多含笑:“可不是呢。這些不過是前人胡謅的,哪裡當得了真。不說紅拂那些女兒,單說現在市面上戲園子常說的戲吧,整日就是個養的千嬌百寵的小姐看上了某個落魄有才的書生,兩人就相約私奔去了。可不胡說怎地?原是那些個酸腐的文人沒見過大世家的場面排場,臆測出來的。我跟著娘受夫人小娘子們抬愛,好不好這兩年也常常走動,很見了些世面。阿彌陀佛,別說小娘子們,但是有些體面的丫鬟,也不肯這般不知輕重呢!”
一席話盡著往貴婦人心中送,惹得她們笑。
她又道:“府中哪位小娘子身邊不是七八個丫鬟奶嬤跟著,哪裡又來的甚麼後花園私會,牆邊定情——敢當府中的護衛家丁守夜都是木頭哪!”
其中有位夫人笑的前仰後合,因和她離得近,伸手就要撕她的嘴:“可是你牙尖嘴利編排人,瞅著這會子護衛家丁聽不到!趕明兒我就派人告訴他們去!”
錢多多一面躲,一面笑:“夫人盡著去告,反正您府上也沒個尚未出閣的女兒待嫁,倒是才貌雙全的小公子很有幾位——難不成就有人女扮男裝的來投宿?還是府上門禁不嚴,隨便什麼人也能進了?”
眾人失笑,紛紛譴她胡說胡鬧。
有人嗑瓜子,輕輕巧巧的朝柳大娘笑道:“你養的好女兒,連個避諱全無,這等沒羞沒臊的話也好當人亂說!”
柳大娘賠笑,尚未開口,那邊廂躲著眾人的錢多多聽著,抽空回道:“咦,林夫人好沒道理!你不是整日誇我能言善辯最會逗人開心?今兒夫人們聚在一處,難道不是圖我說個笑話博人一樂?若當真要聽教條子,我現下倒是也有一個,不如說給你們聽?”
那幾個年紀尚小追著她要撕嘴的小娘子停下,都扎殺著手,好奇的等著。
她喘了口氣,語氣老成,道:“卻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裡頭有個老和尚。”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拿烏溜溜的大眼睛只是瞧她們反應。
林夫人回身同另一位交好的夫人笑道:“準是個佛家的典故,難為她小小年紀!”她是信佛的,因此格外歡喜。
幾個難得出門,難得聽書的小娘子卻撅嘴不滿:“好端端的,又來講什麼教條子!”難道還嫌平日聽得不夠?
因她停頓過長,都不耐煩,催促:“快些說,下面怎麼了。”
錢多多將嘴一抿:“老和尚啊,在講故事,他講了個什麼故事呢?”
林夫人吐出瓜子皮,道:“難道是老祖昇仙的故事?”
“我看是勸人向善的。”有人持不同意見。
“我瞧定是佛家經義中的故事。”
七嘴八舌的討論了半晌,才有人想起,咦聲道:“叫她講,怎地又變成了我們猜?”
錢多多這才道:“從前啊,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裡頭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講故事……”
有人不耐煩:“這段聽過了,然後呢?”
她偏了頭,一副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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