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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個的過往,不由得一笑,“廠臣是要歇在裡間還是外間?”
季無情低笑一聲,“你今兒個沒有去看雲景行?”
玉汝恆放下茶盞,淡然地開口,“今兒個不想見他。”
“為何?”季無情偏白的唇微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細長的眉梢並未微揚,整個人看著越發的妖冶,“難道你已經厭惡他了?”
“只是今日不想見他。”玉汝恆說不上感覺,只是覺得雲景行有著太多她看不透的東西。
“看來你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季無情雙手隨意地放在雙腿上,整個人身體向後靠著,雙眸一順不順地看著她。
“彼此彼此。”玉汝恆好不謙遜地回道,“廠臣的心思難道很容易看透?”
季無情再一次地問道,“你對昌隆帝姬當真動心了?”
“有那麼一瞬間。”有那麼一瞬間,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雖然,比起他給與她的相差甚遠,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季無情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寂靜的夜色,無聲的值房內,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幾不可聞,他只是這樣看著她,“那麼本座呢?”
玉汝恆很清楚自個要走的路,也很明白,她與季無情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不論是他,還是申屠尊,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利用與被利用。
申屠尊利用她來除掉季無情,而季無情則是利用她來得到擺脫,而自個寧願被他們利用,為的只是尋求翻身的機會,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可是雲景行呢?他想要達到的是什麼目的?她期初的靠近,不過是基於內心那僅存的一點憐憫,還有自個的謀算,那麼,他呢?
這一夜,季無情去了裡間歇息,而玉汝恆則是躺在外間的方榻上,一夜相安無事。
五更時,玉汝恆醒來時,已經不見季無情的身影,她隨即坐起身來,若無其事地更衣洗漱,便踏出了值房。
後宮之中,以皇后為首,各宮的主子早早便隨著皇后一同前往玉粹宮道喜,更是準備了許多的稀世珍寶,後宮之中從未如此熱鬧歡快過,怕是隻有她們自個清楚,申屠璃在後宮一日,便是她們的噩夢。
申屠璃連皇后的面子都未給,而是將前來道喜的妃嬪都打發了去,直至出宮那日,都再未踏出玉粹宮半步。
玉汝恆這幾日傳來了越多的流言蜚語,先是昌隆帝姬鍾情於她,接著又是與皇上**一夜,如今又傳出季督主連續數日都歇在她的值房內,而皇上卻置若罔聞。
這一日,四更時,玉汝恆便起身,太和門外,和親的儀仗彰顯著大驪國皇室的威嚴,護衛隊整齊劃一地立在前方,純金打造的豪華馬車上掛著紅綢,宮燈亦是紅色,身後數百輛馬車內裝著的則是公主出嫁的嫁妝,綾羅綢緞,馬匹金銀,滿載而行。
玉汝恆身著著一席殷紅嫁衣,那迤邐的長袍上繡著鳳舞九天,戴著鳳冠霞帔,金色的流蘇遮擋住嬌豔的容顏,她盛裝昂首徐步踏入金鑾殿內。
申屠尊端坐在龍椅之上,目不斜視地看著她緩緩走來,盡顯大驪國帝姬威儀,百官們跪在地上,以最尊崇的膜拜行著跪拜禮。
申屠璃端莊地朝著申屠尊跪下行禮,待一旁的秉筆太監於粟高聲宣讀聖旨,待一切儀式結束之後,申屠尊親自走下高堂,扶著申屠璃踏出金鑾殿,百官們尾隨在後,渾厚高昂的奏樂,宮嬪們跪在德宣門前,皇后則是上前,立在申屠璃的身側,一行人伴隨著禮樂之聲浩浩蕩蕩地前往太和門。
玉汝恆引路,走在前方,申屠璃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今日的玉汝恆依舊身著著藏青色的官袍,神色如舊,她弓著身子疾步走著。
申屠璃遮擋著面前的流蘇閃爍著金色奪目的光芒,她透過流蘇,只是一順不順地看著那前方的身影,嘴角始終掛著一貫的微笑,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馬車,而後端坐著,當紅紗簾帳放下的時候,她的眼角滑過一行晶瑩的淚珠。
玉汝恆抬眸看到那一幕,不知為何,她的心莫名地亂了……
護衛隊朝著申屠尊跪地行禮,而後便翻身上馬,和親的儀仗隊緩緩地離開這巍峨的皇宮,漸行漸遠,直至那耳邊的奏樂聲消失,申屠尊才轉身步入宮內。
玉汝恆目送著那儀仗隊愈走愈遠,直至一道凌厲的眸光盯著她許久,她才漸漸地回神,垂首入了皇宮。
申屠璃走了,後宮的嬪妃們就像是得到了重生一般,這一夜,各宮處處洋溢著歡樂的笑聲,似是在慶賀著日後她們得意解脫。
玉汝恆自樂趣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