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2/4 頁)
—唰——唰——
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但也非常呆板。
是誰大半夜的在做衛生?不會是他吧!?他追到這裡了嗎?
男人心裡一緊,差點尿了褲子,他想掉頭就跑,但卻遲疑了一下,強逼自己忍耐,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間,他已經沒有能力躲避了,也疲憊的沒有地方可去,這讓他忽然生出了些悍勇之心,恨不得快點遭遇那恐怖的一切。
死,也許是一種解脫。
走了兩步,醉眼朦朧中,他看清一個瘦小的女人在默默的掃地,她揹著身子,從走廊的盡頭倒著清掃,動作用力而認真,燈光下的影子雖然有些參差不齊,但卻能證明她是個人。
()
鬼魂是沒有影子的,殭屍也不可能這樣靈活。
男人鬆了一口氣。
都是最近的夢造成的,那些夢讓他太緊張了,太恐懼了。其實那些噩夢已經跟隨了他二十年,不過最近有點頻繁罷了。
可是跑有什麼用?做了的,終究是要嘗還。
他拿出鑰匙開門,可是酒醉之後手指發抖,一直插不進鎖眼,最後還“啪”的一聲落在地上,他彎下腰去撿,卻碰到了一隻冰冷卻柔軟的手。
他一驚。酒醒了一半,急忙縮手,抬眼正看到那名清潔工人幫他撿起鑰匙。
“先生,把筒子遞給我好嗎?”她突然開口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感覺這個女人的聲音象是隔著什麼。
“什麼筒子?”他問,聲音因恐懼而發抖。
這個女人大約四十幾歲,面板非常黑,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漆黑。像是常年暴曬所致,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她的五官看不清楚,只有轉動的眼白像兩個可怕的光點,她穿著一身過大的青灰色工作服,在黑暗的走廊中也戴著一頂帽子,大概因為人瘦而衣服肥大的關係,走動的時候感覺在飄。
“垃圾筒子。”她一指男人身後。
男人這才發現,就在他的門邊有一個小小的垃圾筒,居然還是卡通造型的,是一隻張著嘴的狗,不過平時看來可愛的東西,現在卻感覺莫名其妙的陰森,那張大的嘴像是無底深洞。
他用腳把筒子踢到清潔工身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鑰匙,入手處感覺有點潮溼,但張開手掌卻沒有見到一滴水,沒有水的話,應該沒事吧。
“為什麼這麼晚做清潔?”他終於到開啟了門,但忍不住回頭問。
那女人又開始掃地了,但因為經過了男人身邊,所以他一直看不到她的正面,只是她一直低著頭。
“早做晚做,還不一樣嗎?”女人說。“拖到後來,一樣逃不了。”
男人一驚,感覺她話中有話似的,但他沒敢再問下去,推開門,幾乎衝進家裡,而在他身後,在門關掉的一剎那,走廊的燈忽然滅了,一絲黑暗在門縫處出現。
男人看到了,可是他聽到門外的掃地聲還在繼續,唰——唰——唰——
他不敢出門去看,只感覺那掃地聲似乎掃過她的心房,恐懼像渾濁的水,漸漸漫過他所有因疲憊而產生的恐懼,和酒精產生的勇氣。
躲不過了嗎?門外的清潔女人是催命鬼嗎?
啪!古怪而突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起來像是水袋掉在地上,水袋破裂,冷水橫流,也許是他想多了,哪來的水,根本沒有水!
房子是一居室,廳和臥室相通,中間只以破舊的竹簾相隔,男人感覺寒氣從門邊傳來,也許還有水,可是他按了半天,燈也不亮,只好不停後退。為了壯膽,他舉起還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卻不是酒味,而是辣椒水一樣。
剛才在走廊中被驚嚇而稍醒的酒意,這時候又湧了上來,使他的眼睛變得模糊,似乎看到門縫中有一絲絲白色霧氣滲透了進來,它們變換著各種形象,逐漸凝成了許多他曾經熟識的人的臉,一個又一個,向他逼近。
“一起走吧,”他們說,“既然一起做的事,就一起承擔吧。”
“來吧,我們等了你好久。”
“不,你們滾,我不和你們走,我擔驚受怕了二十年,什麼罪過都抵了。”男人藉著酒勁大喊,“而且當年我也沒做什麼,為什麼恨我?為什麼恨我?我只是……我只是……沒有……”他說不下去了,忽然想哭,並把手中的酒瓶向那白霧扔了過去。
“滾,你們滾!”他吼得很大聲,想給自己以勇氣,而他扔出的酒瓶則穿過霧氣,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霧氣沒有消散,卻更加飄近男人。男人猛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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