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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索錢的小孩,他看著他們黑而皴了的臉,心裡會一陣難過,他不知道小輝現在在哪裡?會不會也在某一個街頭乞討?
這樣的尋找其實毫無意義。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輝丟了之後,時間突然多了出來,那些白天和黑夜,原本該有小輝聲音和行動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和胡梅梅了。
做完這些事後,許光榮偶爾會攏一下江娜娜的小屋,時間或許不早了,他不敢敲門,生怕驚擾了她,帶給她的東西常常掛在門外的把手上。但也有碰巧的時候,屋內還亮著燈,他正欲敲門,門就開了。
他說,還沒睡啊?
嗯。江娜娜應著。進來坐會兒吧。
進屋後,江娜娜騰出一張椅子給許光榮坐著。半響,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這樣的兩人靜坐著的時候實在是太少。江娜娜抿了抿嘴,醞釀了半天,卻只說出了一句話,真是謝謝你了。
許光榮說不要這樣客氣,都是好朋友,也應該的,一客氣了就顯得太生分了。
江娜娜這才想起自己竟然沒有幾個朋友,其實,原本她是有很多朋友的,大學畢業那幾年,她和同學之間,以及和同事之間聯絡甚密。但後來認識了李一波,她和他迅速墜入愛河,愛情真是個可怕的玩意,當你被擷住時,彷彿被上了魔咒。有一句歌詞唱的,我的心中只有你沒有他。是的,她的心中只填滿了李一波,而沒有了朋友。這些年來,其實她也習慣了這種狀態,一切以李一波為中心,想著他的吃,他的穿。她單純地以為這種狀態會一直維持下去,像劉德華款款深情唱的,愛你一萬年。一萬年呢,她只要求這個愛情存在於有生之年。然而,誰會料到,愛情其實就跟那*舞似的,眼看著衣服一件件地被褪去,到最後,才發覺也就是這麼回事兒。
發呆了?許光榮打斷江娜娜的思緒。又在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心情要好,把身體養好,別想太多,也別跟上次一樣沒命地走了。
江娜娜說,那一次,我本想一個人走會兒的,誰知你一直跟著我,我想甩掉這個尾巴。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許光榮說,那天我也想走會兒,正好找個了伴。
你怎麼了?也悲痛欲絕?江娜娜開玩笑問著。
差不多吧。許光榮點了點頭,似乎又回憶起了那個夜晚。
——你怎麼遇上我的?你去哪裡的?那麼晚。
哦。許光榮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搪塞道,去找一個人。
——那找到了嗎?
許光榮搖了搖頭,臉色黯淡下去。
哦。江娜娜一陣感嘆,然後悠悠說著,恍若自言自語,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多高的一種智慧啊。聚與散,離與合,大概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吧……離了何必再合,聚了又何必再散?
許光榮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大悲和大痛,他抬頭看著江娜娜,她的眼裡是漫山遍野的荒蕪,注視了片刻,覺得整個屋子都蕭蕭然然。
許光榮起身向門外走去,轉身再看江娜娜時,她仍漠然地盯著地板發呆,他走過去在她肩上拍了拍,想了想,才說,記得按時吃飯。
許光榮再次來看江娜娜時,天空正飄著小雨,細細碎碎的,像紮在面板上小銀針。江娜娜正在往菜地上蓋塑膠布,看見許光榮便向他招呼,說,過來吧,幫我一把。
許光榮幫她拉著兩個角,問,這是幹什麼?
——剛播的種,油菜籽,天下雨了,別給雨水沖掉了。江娜娜呵呵笑著。
你種的?許光榮伸著脖子問。
是的,哦,不是。江娜娜頓了頓,說,是我和房東一起種的,這個季節已經遲了,但是油菜成長快,開花早,不消幾個月就金黃金黃的了。
許光榮看著她笑了,這個場景有些溫馨,像他的小時候,像他的蘇北農村。
忙完這些走進屋內,江娜娜的身上有些微溼,擦乾衣服後兩人就坐在椅子上說話,這晚的話題自然便是菜花、小時候,還有鄉村。
許光榮說他也有個妹妹,大概跟江娜娜差不多年紀了。
那現在在哪裡?也在揚城?江娜娜問。
死了。許光榮說道。
哦。江娜娜停頓了下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七歲的時候死的,那時我十歲。許光榮點了支菸,覺得不妥,又掐滅了。
被水淹死的,為了救我。小時候家中太窮,父母整日忙著農活,很少顧及到我們,我和妹妹都很調皮,整日在村裡四處亂跑,我喜歡和大點的孩子玩,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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