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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醜事王家並沒有聲張出去,只對外說太夫人年高體弱,急病去了,倒也沒有人懷疑。
太夫人離世,王家丁憂的官員有十數人,自然也包括嫡親的玄孫魏國公和庶子王大人。而且就在太夫人的靈前,有幾百族人的王家在百年之內第一次分家,求仁堂、永聚堂等十幾個堂分了出去,只待為太夫人守孝期滿就會搬離。
煊煊赫赫的大家族就這樣再次消沉下去了。
枇杷有時也會想到王澤現在一定會很難過,知道太夫人殺死了他的曾祖父,然後又失去太夫人,辭職丁憂,王家又面臨一次大的分裂,對他都應該是很大的打擊吧。
但是枇杷又很快地強迫自己不再想到這些,畢竟王澤與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自己已經與他絕交了。
路是自己選的,枇杷並不後悔。
本以為大事已經夠多了,沒想到就在上元節那天,京城裡傳來一個可怕的訊息,突厥左賢王在秋季進犯營州,冬初佔領營州全境,再向范陽進發。而范陽劉宏印一樣沒有擋住突厥的腳步,反倒在年前投降突厥,自立大梁國,認突厥為父,並借突厥精兵南下,正向德州而來!
“營州竟然淪陷兩三個月了!”枇杷不能相信,她雙目圓瞪,在地上大步走來走去,“為什麼沒有軍情報過來?”
“田令攸將軍情報告全部壓了下來,他勸皇上說讓劉宏印與突厥人打上一仗正是鷸蚌相爭,朝廷可坐山觀虎鬥,坐得漁翁之利。雖舍了營州,但以突厥打擊范陽劉宏印,為朝廷減少一個叛逆。而且,也正免得打擾了過年的興致!”
玉守義在最初聽到這種混蛋道理時也氣得劍眉倒豎,現在他轉述出來,一樣氣憤,但又有什麼辦法,在田令攸等人看來,他們在京城,離營州、范陽遠著呢。直到軍情到了德州,他才有些驚慌,也瞞不住天下眾人了。
“營州淪陷了,幾個折衝府也都難保,那麼多人……”楊夫人怔怔地念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娘,我聽說是陳博帶兵出城投降獻了營州,”三哥糾結地說:“所以可能沒有屠城。”
“是這樣啊。”但是楊夫人的表情並沒有因此就好了。
“什麼?陳博獻城?”枇杷的怒火又增了幾爭,罵道:“沒想到陳博竟然這麼廢物!我看錯他了!”
“錯也未必在他,”三哥要冷靜得多了,“你想想,陳博被突厥人圍城多時,一定多次派人向朝廷求救,可是朝廷一點回音都沒有,他一定是支援不下去才獻城的。”
也許陳博獻城是有理由的,但是在枇杷看來,獻城總不如戰死,她從來都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那他也是千古罪人!”
玉守義也無可辯駁,“其情可憫,其罪當誅。”
枇杷怒道:“就是誅了他營州也已經陷入突厥人手中,再重新奪回來還要死更多的人!”
這時楊夫人突然問:“你爹呢?”
自從家人聽到訊息,爹和三哥便出去打聽,現在三哥回來了,爹卻沒有,枇杷也趕緊看向三哥。
“爹讓我先回家,自己去了軍部,他要請求朝廷讓他帶兵打回營州!”
枇杷便道:“如果朝廷允許,我也跟著爹一起去!”
玉家人聽到營州淪陷的訊息全家坐臥不寧,吃不下睡不寧,但是朝廷處置事情卻沒有那麼快,爹回來後也只有一句話,“軍部讓我回來等訊息。”
枇杷氣道:“再等下去,過幾天突厥人和劉宏印就打下德州,直奔江州了!”
“那又有什麼辦法?”玉守義道:“難道我們就帶著我家的兩百軍士打過去?”
“真是氣死我了,”玉進忠忍不住大叫,“也急死我了!”
看到爹如此急躁,枇杷卻穩了下來,“爹,雖然軍情緊急,但我們還是要冷靜才對。”
既然朝廷還沒下令,玉家只有先行收拾妥當,只待一聲令下,便可以帶著營州健兒奔向德州,幾個女眷也可以隨後緩行。
又等了幾天,營州淪陷、范陽投敵、劉宏印自立為帝的訊息佈滿街頭巷尾,緊接著德州城池接連被攻破的訊息陸續傳了過來,京城內人心惶惶,很多人已經開始闔家南逃。市面上很多生意家已經關了門,米價飛漲,偷盜案件頻發,甚至有人在夜間搶劫商戶。
剛因丁憂卸下京兆府尹的王大人被朝廷緊急奪情恢復原職,他老人家上任立即廣貼安民告示,加強京城日常巡查,嚴懲搶劫偷盜等惡*件,追捕處置散佈謠言、藉機哄抬物價者,又開倉放糧平抑物價,將將穩定住京城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