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男悅��
心緒瞬間有了難得的激昂,卻旋即恢復了平靜。
白冽予俊美端麗活路容顏上瞧不出分毫起伏。年方十七的他,交錯著利落與柔和的輪廓讓承繼自父母的容貌更添了一分純淨的氣息。
似淺實深的眸子偶爾會露出屬於少年的張狂與傲氣,卻更多的是無從揣度的深沉難測。
他鬆開了原先揪著床帷的指,轉而起身下床梳洗。
回到山莊至今,也已是十多天過去。
將長至背脊的長髮束起、著上一身素雅長衫。閒淡出塵的氣息漫開,先前的殺意恨意仿若不曾存在。
八年來,對於心緒的掌控,他早已收放自如。
打理好後,白冽予取過長劍正待院中稍作練習,卻在望見被置於角落的書冊時停下了腳步。
冊子的封面簡單的書了「冷月」二字。對外人而言或許會摸不著頭腦,但身處山莊核心的他不會不瞭解這二字代表的意義。
將冊子收入懷中,而後,推門出屋。
一如山莊內苑的眾多院落一般,他所居住的「清泠居」也是由一個相當雅緻的小園與屋子結合而成。屋前有一塊不小的空地。自三歲開始逐步學武,他幾乎都是在此練習父親所授的劍法……直到他因青龍下的毒而倒下為止。
那時,沒有人察覺到他體內的毒,連八大護衛之一的毒君於扇也沒能發覺,只以為是莫名其妙的怪病。他的身子一天天衰弱,高燒不斷、咳嗽不止,連經脈也禁不起如此摧殘而欲斷未斷。而山莊的眾人只能努力的尋找名醫名藥,卻始終沒能治好。
時逢柳林山莊老莊主六十大壽,白毅傑自也在受邀之列。可他眼見次子一天天衰弱,又怎忍心離開?但妻子蘭少樺卻希望他能藉此次江湖豪傑群聚之時,探聽「醫仙」聶曇的下落。白毅傑幾番思量後終於還是選擇前往。其中,八大護衛去了六個,只剩毒君及萬志雲留守。四個孩子也去了三個,僅留下蘭少樺照顧病重的次子。
這,正是青龍千方百計製造出來的機會。
就在那個飄雪的夜裡,他殺了蘭少樺、毀去白冽予幼小的身子。他甚至企圖在那幼小的身子上頭留下一生都無法消去的印記,對那個一直信任著他的孩子――白冽予的資質太過優越,青龍容不下這孩子的存在。
那一夜的一切,幾乎讓整個山莊籠罩於絕望之中。
直到先前尋覓已久的醫仙聶曇出現。
聶曇接回了白冽予的手腳筋、消去了他身上的傷痕,甚至給他恢復經脈的可能。為了恢復武功、為了親手報仇,白冽予拜聶曇為師,離開故鄉前往其所隱居的東北潛修。
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來他從未回過山莊,自也有八年不曾在這屋前的空地習武。
而八年之後、回到山莊這些日子以來,他又開始了以前的習慣。所用的兵器,也一如當年的選擇了他最為喜愛的「劍」――縱然即將踏入江湖的「李列」用的並不是劍,而是他四年前另學的鞭。
對於打小修習的劍,白冽予一直有一份感情在。而之所以習鞭,則是為了在踏入江湖之後以另一種形式隱藏之計的實力。
望著眼前開闊的空地,白冽予握上劍柄。
此劍名月魄,是八年前離家前父親讓他挑的,出自名匠馮二之手。
微一使勁,月魄乍然出鞘。清泠幽光籠罩劍身,不尋常的涼意透出,而在真氣貫入劍身之時轉為透骨冰寒。
八年相伴,月魄早已不僅是一把配劍,而幾乎成了白冽予身體的一部分……
劍身忽動。
腳步邁開,軀體隨之移轉。清冷幽芒仿如流光,身形暢如流水。劍法隨性施展而出,人劍為一。剎那間彷彿化為一泓清流,奔流於山林葉影間。
人劍流轉靈動,沒有分毫殺氣,只有一份出塵脫俗。閃動的銀芒映上俊美端麗無雙的容顏,說是練劍,卻比任何舞姿都來得撼動人心――卻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道掌勁挾勢闖入劍網,朝白冽予胸口直襲而去。察覺到來人的身分,唇角因而微揚。毫無滯澀側身避開掌勁,身形一旋,足尖一點,已然飛身而起朝來人襲去。
流光化作白虹,依舊看不出殺意的一劍,卻已凌厲迅疾的直取對手咽喉。
那人不是別人,卻是白颯予。見弟弟此招來勢凌厲,他也不閃避,沉穩如山靜立原地,雙掌勁力暗蓄,而在長劍觸上咽喉的前一刻身形一沉。
長劍掠頂而過。不等弟弟收劍回防,雙掌已然趁此空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