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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這點的克服,在白冽予而言並不困難。
失神的原因固然是因為迷惘;可克服之後縈繞于思緒間的,是該如何面對東方煜。
而他已經有了答案。
見東方煜還把藥拿在手中,白冽予收回雙手,並示意他將藥收下。
「你仇家多,留著吧。」
「但你……」
「那是下山前師父給的,我還有。」
這話半真半假――藥膏是他調的,當然還有。
見他擺明了沒有拿回去的意思,東方煜將之收入懷中的同時,也因一日間就欠了他這麼多人情感到無奈。回想其先前半強迫的要李列收下那小包鐵觀音的情景,心下不禁大嘆起真是現世報。
――直到此刻,雙方才終於算是真正輕鬆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在山泉旁歇坐了下。
夾雜著淡淡秋意,寒涼夜風自林間拂過。
「現在才想起來……今日我還是頭一次看你用鞭。」
「你也不是?」
「你是指日魂?要看看嗎?」
「……好。」
白冽予本無借劍之意,可既聽他提出,便也順勢應了。
自東方煜手中接過長劍。包覆於劍身外的,是另行打造的鞘――正是這劍鞘的不同,讓白冽予直到他拔劍才發現一切。
隱帶著一分懷念的,右手握上劍柄。
長劍離鞘。月光下的劍身,透著迥異於月魄的明亮與些許暖意。
「這是把很好的劍。」
「嗯。」
聽他稱讚自己的愛劍,東方煜微微一笑,「據說世上尚有一把與這日魂系出同源,互為表裡的『月魄』……只可惜我無緣得見。」
「若能得知劍的下落,總有得見的機會。」
「……也是。」
微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後,他頷首應了白冽予的話。
如此神情令後者有些無奈――若今日他知道身旁坐的便是月魄的所有者,不知會如何作想?
不過刻下兩人皆對對方有所隱瞞,故無奈歸無奈,心底倒是沒什麼愧疚感。
隱帶分留戀的,寒涼指尖輕撫過劍身……而後,白冽予還劍入鞘,將之遞還給東方煜。
「你的情況如何?」
「不太理想,只餘平時的二。三成。」
「那今日就在此過夜吧。我替你守著。」
「……抱歉。」
心下雖感歉疚,卻因清楚不是逞強的時候而僅能回以一句道歉。
這份情,一時間是很難還清了。刻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儘快恢復功力好減輕李列的負擔而已。
當下立即端坐,收束心神運功調息。
而白冽予亦在此時起身,巡視般不著痕跡的在二人周邊佈下迷香。
會這般費力助他,其碧風樓的身分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最主要還是因為心裡……已將他當成了朋友。
至於這人情還不還他倒是不怎麼在意。畢竟,他既然已單方面的知道了東方煜的身分,便也有了適度利用對方的機會。
將四周佈置完成妥當後,白冽予回到他身畔坐下,亦自闔眸開始運功調息。
但不同於全心專注於運功的東方煜,白冽予仍留了相當部分的注意力在感知外界的變化上頭。收束感官轉而以靈覺留心四周,真氣往覆執行間,方圓十丈、甚至百丈內的聲息騷動都盡入掌握之中……
不覺間,已是平平靜靜的兩個時辰過去。而打破平靜的,是西南方百丈外的些許騷動。
縱使刻意隱瞞,仍沒能逃過白冽予的注意。當下立即全心留意對方動靜――沒有必要,自然是儘量避免衝突的好。
卻終究是,事與願違。
直覺告訴他「引起那場騷動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尋覓已久的青衣眾!
如此認知浮現,白冽予心下立時一凜,卻因身旁東方煜的情況而略生遲疑。
後者大概是察覺到他的猶豫,有些不解的睜開雙眸:「怎麼了?「「青衣眾此刻正於西南方百丈外集結。「
「既是如此,事不宜遲,李兄還請儘速出發――我的功力已恢復到平時的六成,絕對足以只保,李兄無須擔心。」
東方煜並非愚人,自然知道他是擔憂自己的安全才會有此遲疑,故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擔心。
得他此言,白冽予遂不再猶豫。腰間歸雲鞭上手,解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