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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逐漸褪色為破碎的理念和絕望、壓抑的夢魘。在結構上,侯孝賢對這種殖民轉化的過程採取了多重敘事策略,劇情、對白、音樂、視覺、象徵上,處處闡釋國民黨之替代日本的過程,並且暗含反諷及宿命腔調。打電影一開始,“光明”、“祖國”、“再生”,便藉著臺灣光復、婦人生產、停電覆電做多重象徵交錯,構織成一片新生命的樂觀、理想、歡慶的氣息。天皇的投降廣播,光明來時生下的孩子,擁抱祖國的店名“小上海”(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林家後來受到上海人最大的迫害�,新找到的工作,對未來的憧憬�寬美在山上的旁白:“想到日後能夠每天看到這麼美的景色,心裡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凡此種種,都賦予了臺灣的再生�重回祖國�一片美麗光明的慶賀和期待。而這種光明、浪漫的節慶氣氛,不久就被紛至沓來的死亡和傷痛逐一破壞,乃至片尾墮入悲情的昏暗空間,小上海酒家內的空鏡頭,昏黑幽暗的室內光,濃豔五彩的鑲嵌玻璃。一種壓抑、狹窄、不開展的感覺,對比了電影開首的光亮、自由與浪漫。
一個家庭在統治者替換的過程中,犧牲了兩個兄弟的生命。文雄被上海人槍殺,文森生死未卜、一個兄弟的良知。文良被國民黨打成白痴。剩下來的老弱婦孺,將忍氣吞聲地苟活下去。在如此的結構體制下,《悲情城市》甚少顯出片面主觀的單向思想,複雜的意義經常回蕩在大陸/臺灣/日本的意象中。舉例來說,雖然家中二哥文森被日本人徵兵戰死於南洋,雖然國籍及政治的變化使日本與臺灣成為對立,但是就人與人的關係而言,影片仍是超國籍及政治的。
在對歷史的敘述中,影片的態度一直是寬容的,因為即使在歡慶臺灣人脫離日本人的統治的同時,侯孝賢仍未犧牲日本,在這裡,對人複雜面的瞭解取代了對日單面的譴責。(焦雄屏)
在電影《風櫃來的人》裡,侯孝賢呈現給人們的是一個平靜、悠閒的漁村景象,主人公阿清和同伴們成天無所事事,他們看白戲、賭博、逞勇鬥狠。終於有一次,他們因為鬧事鬧得太厲害,被警方懲戒,於是結伴離開風櫃——這個澎湖列島中的一個小島、他們棲息的家,來到了光怪陸離的高雄。當一切都改變之後,他們開始對這個城市感到茫然、陌生、焦慮和恐懼。
這是一部將時空背景架構在農業社會基礎上的電影,充滿了質樸相扶的人際互動關係,也洋溢著田野自然所孕育的精神救贖。當電影中的人物在高樓獨戶深鎖的現代都會中受到傷害、感到迷惘時,他們還有鄉村父老和土地作為精神後盾,一切的傷痛都可以還諸天地。
《戀戀風塵》堪稱侯孝賢電影的一個里程碑,其間沒有晦澀難懂的鏡頭,出現在觀眾視線裡的是一個平凡真實的愛情故事,一段平淡自然的人生歷程——男主角到金門當兵,發生兵變,音信全無,女主角最後與每天來送信的郵差結了婚。這本來是可以一句話就說完的事,卻實實在在揪著觀眾的心。在侯孝賢獨特的電影藝術裡,每個人都試圖透過電影找尋當年自己的影子,每個人都知道這段愛情的結束不是誰的過錯,可依然會在男主角回鄉時,跟隨他的目光一起眺望遠方的山,然後不知不覺地發現自己已經淚落沾巾。
《戲夢人生》記錄了臺灣處於日本殖民統治時期布袋戲藝術大師李天豢坎坷的一生。在電影中,侯孝賢的鏡頭藝術再次得到了體現,他的長鏡頭、中遠景美倫美奐,不即不離,若即若離,如旁觀者一般地冷漠淡定,散發著一種超然事外的平和、安詳,怡然自得中顯出一派大師風範,讓人不由心生歎服與敬畏之情。
二十三、人鬼情未了
集浪漫愛情與驚險衝突於一體的現代愛情片
在一段生離死別的愛情故事中探尋陰陽相隔的神秘世界,再現了生死不渝的真情境界
1990年出品
導 演:傑裡·朱克
主 演:帕特里克·斯維茲 黛米·摩爾 烏比·戈登堡
第六十三屆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
一九九○年全美最賣座影片之一
美國百部經典名片之一
20世紀80年代,美國社會悄然興起了道德復興運動,這股浪潮迅速波及到了好萊塢,於是敏感的電影人迅速推出了一批既能迎合大眾心理,又能順應時代潮流的電影作品,如《人鬼情未了》。
《人鬼情未了》是一部傑出的愛情悲劇。影片別出心裁地將故事的發展放置到一個獨特的邊緣地帶——陰陽界之間,以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現代人鬼戀情故事,在銀幕上再現了為傳統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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