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回(第2/3 頁)
的。
她仍顯得頗為鎮定:“這麼一句話能看出什麼?”
皇甫初急匆匆地道:“沒說完呢!我在鎮子外面躲了一晚上,早晨實在憋不住想要去找她問清楚,可這時候便發現那人上了閬風山!她去了封疆侯從前住過的埋骨之地,從地下挖出來一塊石碑,然後還從包袱裡掏出個牌位!您猜猜那牌位上是誰?”
皇甫留仙這時候才覺得有些離奇,她問道:“莫非是封疆侯?”
“牌位上寫的是墨陵先輩賀清秋啊!”皇甫初此言一出,將軍臉色頓時一變。
“這位奇人是墨陵弟子?”皇甫留仙問道。
她是誤會了,雲青根本不知道北川大陸這邊的牌位要怎麼寫,若是普通人祭拜賀清秋這種有爵位在身之人,多半得在牌位上寫封疆侯。而云青身為修道者卻是想著人家的宗門,於是在前面加了墨陵先輩一言,這麼乍一看就跟立牌位的人是墨陵弟子一般。
“不止如此!”皇甫初說得眼冒精光,他揉著自己的衣角道,“更為玄奇的還在後頭呢!她斟酒為祭,灑酒之時就如同在與老友相談一般,我聽見她說……”
皇甫初咳了咳,然後壓低嗓子道:“黃泉餐風飲露已有二十餘載,待證得大道再與先生暢飲吧。”
將軍覺得這故事雖然像是編的,但以皇甫初的水平應該編不來這麼真,她道:“餐風飲露已有二十餘載……那傢伙,不,那隱士真是這麼說的?”
“是啊,她看著就是一女娃娃,絕對不到十五歲!還說什麼與墨陵先輩賀清秋暢飲啊!”皇甫初一副恨不得把腦袋切開給將軍看的樣子,“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比真金還真!”
他看不見徐吾通,自然以為雲青是在跟那墓碑說話。
“不足十五?”皇甫留仙皺眉,“她背後可有什麼人指使?”
“我覺得將軍還是該去看看的,這些日子死的人又多了,就算那人只是在裝神弄鬼,我們也不能在這裡等死啊!”皇甫初堅持道,他臉上還殘留著少年時的熱血與稚嫩,但亦有了青年時的穩重與堅韌,他正處於改變世界的最後年華。
皇甫留仙看著自己侄子,心裡覺得有條靠不住的路也比沒有路強,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死也得和昏君同死,這樣吧,我去找那人,你留在這裡……”
“讓我隨行啊!將軍你又不曾習武,萬一被瞧見……”
“你留在這兒。”皇甫留仙定定地看著他,“我年愈四十了,就算真死了也不算早夭,你是皇甫家的未來,不能冒險。”
“我……”皇甫初還想辯說什麼。
“軍令如山!”皇甫留仙摔下這麼四個字,披上一件普普通通的外衣就走出門去。
她健步如飛,很快就離開了驛站,往那座小鎮走去。她膚色黝黑,和那些天天在地裡幹活的農婦也差得不多,她隨手用碎布裹上頭,稍稍遮掩住自己的容貌。鎮口根本沒人看管,士卒們夜裡尋歡作樂,若不是上頭下令,哪裡有空當差呢?
皇甫留仙心裡嘆了句“國將亡已”,然後就直接走進了鎮中。
她順著皇甫初提起過的巷子走了進去,在小巷的盡頭見了棵大桑樹,桑樹枝杈稠密,樹葉子卻在秋風下落了一地。樹下面擺著石臺,石臺上畫了縱橫十九道墨線,正是個自制的簡陋棋盤。
皇甫留仙放慢了腳步,她看見了棋盤前面的女孩兒。
棋盤上擺著半局棋,黑子氣勢洶洶,白子中正浩然,黑白色廝殺在一團,乍一看應該是黑子佔上風。可是轉眼間棋勢就變了,白子從角落開始做活,直接與中央大片白色貫通,黑子一下被攔腰斬斷,兵敗如山倒。
那女孩兒似乎在與誰爭辯什麼,她話音十分平靜:“先生,你要是再不讓我贏一局,我就再也不下了。”
徐吾通斯斯文文地笑了笑,然後在雲青黑棋大龍的脖頸邊緣落一子:“輸不起的話,一開始就不該同我下。”
大龍一瞬間被肢解,慘狀與前兩天一模一樣。
“先生何時也學會挖苦諷刺了……”雲青無可奈何,她取了棋譜,開始把今天的局給記下來。
徐吾通還是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與魔尊認識前,在下還不是這種會在口頭上佔人便宜的人。”
雲青一見他笑就想起人道聖者,壓力頓時增加,一時間也無話可說,只好悶頭抄棋譜。這麼寫了會兒,她突然抬起頭,對著不遠處的女人朗聲道:“可願與我對弈一局?”
皇甫留仙見那女孩兒是個盲人,還以為她發現不了自己,正打算偷偷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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