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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伏的毒蛇一般掛在腰間。
牛布衣緩步走來,望見黑衣人,臉上閃過一抹喜慰之色。黑衣人就像一隻孤傲的蒼鷹,短暫、偶然的傷痛會使他飛得更高。黑衣人望著牛布衣,目光深邃,面無表情。二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說話。黑衣人忽然開始動了,他的右手輕輕伸到腰間,將那柄魔刀解下來。空氣驟然如凝固一般。魔刀就要出鞘,血光就要迸現。兩人之間僅有五丈的距離,魔刀雖然還未出鞘,但刀意已將二人繞在中間。倒下的會是誰?
牛布衣揹負雙手,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青衫飛揚。目光在人,不在刀。
黑衣人雙手捧刀舉過頭頂,場中驀然間殺氣大盛。黑衣人不出手便罷,一旦出手,必然是剛猛無儔的一擊。意想不到的是,黑衣人突然右膝一彎,單腿跪地,刀過頭頂,對著牛布衣恭恭敬敬地說了五個字:〃先生,請接刀!〃
佛堂之中燈光如晝。傅開跪伏在當中。傅沖天面沉似水,負手而立,飛龍七雄侍立身後。牛布衣則又在端詳壁畫。〃喇嘛教虎視長安已久。〃傅沖天緩緩開言,〃這幾年喇嘛教的勢力發展極快,已遍佈藏北邊陲,久有吞併中原之意。只不過,我飛龍幫虎踞長安,成為他們東去的障礙。諸惡並作,六主擒魔。嘿嘿,傅開,好奇詭的手段!對了,我是應該還叫你傅開呢,還是應該叫你尊塔布金剛護法?〃傅開面如土色,不停叩頭:〃幫主明斷,傅開在幫主鞍前馬後已近十年,從無異心。〃 〃是啊,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閣下藏得好深,隱得好苦!也罷,你為我作了十年轎伕,喇嘛教一下子就封你作金剛護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年,在我傅沖天手下,委屈你啦。〃 〃可是,〃傅沖天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森可怖,〃你怎麼敢夥同歹人,害了你家少主不說,還偏偏害了我那利昆、上官、于飛天、蔡千手四位老弟!〃傅開叩頭出血:〃幫主,我……我冤枉啊。〃 〃你冤枉?那麼,我且問你,'諸惡並作,六主擒魔'這兩句話,在牛幫主之前,你曾經從何處聽來?〃傅開臉上神色變幻,沉默半晌,終於咬了咬牙:〃我說,我說。今年元宵節燈會,小的蒙幫主開恩,在幫主府上侍酒,曾經目睹過三夫人的花容月貌。小的……小的竟豬油蒙心,再也割捨不下。〃 〃好大的狗膽!〃傅雷喝道,〃對主母你也敢起歹意!〃傅開道:〃是,是。小的知道萬萬不該,多次罵自己禽獸,抽自己嘴巴。可是,可是,竟似中了蠱毒一般,無日無夜……不牽掛於她。〃傅沖天鼻中哼了一聲,臉色越來越難看。
〃兩個月前,天可憐見,幫主命小的護送三夫人到華山降香。在華山之巔,小的鬼迷心竅,狗膽包天,夜入三夫人的閨房,欲謀苟且之事。不料三夫人抗拒不從,小的怕她叫喊起來,因此一時情急,扼住了三夫人的脖子,誰知力氣大了,竟……竟害死了夫人。〃傅雷衝上前來,拎起傅開的衣領,連抽了他幾個嘴巴。傅沖天揮手止住傅雷:〃讓他接著說。〃傅開口鼻已滲出鮮血,明知無幸,索性全盤托出:〃我失手害死了夫人,當下六神無主,便將屍首從天后宮旁的懸崖拋了下去。剛要往回走,突然看見天后宮的大殿簷頂上升起一道亮光,然後感到胸口一疼,就人事不知了。到天快亮的時候,我醒來一看,胸口有一條很深的傷口,我身上的袍子上就用血寫著這八個字。〃 〃後來在下山路上,我將幾個轎伕和丫環推下山去,回覆老爺說是遭了山賊。本想此事就此了結,不料幫中接二連三地出事,我一直猜想是不是自己觸怒了邪神,給全幫帶來了無窮災禍。因此,後來牛副幫主突然念出那八個字,我當時一下子嚇得魂飛天外,所以才有失態之舉。至於霧夜伏擊桑扎西,小的內疚之下,拼了死心,準備與其同歸於盡。只不過,當時並不是我擊中的桑扎西,而是……而是……〃牛布衣斜刺裡掠來,將傅開的身子平平向後拖出五尺。只聽〃啪〃的一聲,傅開原來跪著的地方几塊青磚被砸得粉碎。出掌的竟是傅雷。〃好厲害的大手印功夫!〃牛布衣讚道,〃這是密宗一門的武功,不知五丁手卻是從何處學來?〃傅雷一愕,隨即強笑道:〃牛先生看錯了,這是在下家傳的五丁開山掌力,哪裡是什麼大手印?〃牛布衣微笑搖頭:〃我一直就疑心,以傅開的功夫,豈能一掌將祁百發斃於掌下?五丁手的大手印功夫,一殺蔡千手,二殺祁百發,三殺傅開,利昆、上官羽、于飛天三位,不知是否也都是傷在你的手下,厲害啊厲害!〃傅雷臉色變了:〃牛副幫主,我不懂你的意思。〃傅沖天也說道:〃牛賢弟,傅雷是我心腹,不必疑慮。〃牛布衣兩眼亮如星辰:〃幫主宅心仁厚,君子之心,難度小人之腹。傅開話未說完,五丁手已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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