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弟子中的一個介紹給我做男朋友,我沒答應,因為那個男孩身上的書生氣使我反感,男性在知識淵博的同時,應該會解風情、知道女人的美、女人的好、女人的憂傷,至少會說些情話。要知道,女人的愛意首先經由耳朵,再到達心臟。
我和硃砂坐在小房間裡聊天,她的頭髮剪短了,按照最近一期EllE雜誌上的髮式剪的,所謂愛情使人舊貌換新顏,此話一點都不假。她看上去面板光潔(我寧可相信這種光來自於愛而不是她用的資生堂面霜),雙眼溼亮,斜坐在雕花木椅上像古代仕女圖。“你總是穿黑色。”硃砂說。
我看看身上的毛衣和窄腿褲,“有什麼不好嗎?”我說,“黑色是我的幸運色,也使我顯得漂亮有氣質。”她笑起來,“不過也有別的漂亮顏色嘛——我正想送你一些衣服。”她站起來,就在一隻衣櫥裡翻翻找找。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總是這麼慷慨善良,但這次是不是想賄賂我,因為她與阿Dick的事與我有關,是我給了他們機會相識,而馬當娜又是我的朋友。
她真的拿著幾件看上去一點都不舊的時裝在我面前一一抖開,讓我看一看。“你留著吧,我沒有很多穿時裝的機會,我總是穿著睡衣呆在家裡寫小說。”
“可你要跟書商或者記者什麼的見面,還要簽名售書呢,相信我,你一定會成為很有名的公眾人物。”她笑著恭維我。
“說說你跟阿Dick吧。”我突然說,也許我的話缺少必要的鋪墊,她愣了一愣,笑笑,“很好呀,我們蠻合得來。”
他們在那次草地派對後就互留了地址電話,這一切是阿Dick主動挑起的。打電話約她出來也首先是阿Dick,第一次赴約前她還很費思量地猶豫著,要不要去赴一個小她8歲的男人的約會,更何況那個男人還與另一個做過媽咪的厲害女人有著暖昧關係。但她最後還是去了。
說不出為什麼,也許她厭倦了自己的謹慎,她不想總是做人們眼中乾淨但空無一物的淑女,良家婦女也會有突然想踏進另一個世界的慾望。正所謂“修女也瘋狂”。
在一家很不起眼的餐廳,他們在燈光下相對而坐,她故意沒有任何修飾,衣服也很隨意。可她還是在他眼裡看到了燃燒的小火焰,就像《泰坦尼克號》裡露絲在傑克眼裡看到的那種讓人心跳的光。
當天晚上她去了阿Dick的住處,他們在艾拉·費資傑拉德的爵士詠歎調裡做愛,做愛的感覺像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她從來沒有過如此奇妙而溫柔的感覺,彷彿可以愛到一個人的骨子裡去,可以融化為水,像水般在他的肉身上流淌,隨形賦影,隨音抒情。她暈頭了。
“我是不是個壞女人?”她低聲問年輕而瘋狂的情人。他正一絲不掛倚在床頭盯著她微笑。
“是的,因為你讓我愛上你。”年輕的情人回答說,“在生活中的好女人,在床上的壞女人,像你這樣的女人哪裡可以去找?”他把頭埋在她懷裡,“我想我是個Lucky guy。”
她不知道他有多少可信度,但她已想過並已想穿了,不要多操心以後的發展,該怎樣就怎樣。她不想依靠誰,她有份好職業有聰明的頭腦,在這城市裡她代表新一代精神與物質上都自主而獨立的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
“你們,會結婚嗎?”我好奇地問,“我只是關心你……”我補充道。我覺得自己的職業病總像是建立在探聽別人隱私上面的。硃砂剛離婚不久,認識阿Dick時間也不長,可我覺得硃砂是天生適合結婚成家的女人。她身上有母性也有責任心。
“不知道,不過我們之間的確非常默契,”我心想這種默契應該是方方面面的,包括在床上,“喜歡吃一樣的菜,聽一樣的音樂,看一樣的電影,小時候我們都是左撇子,被大人逼著用右手,”她看看我,笑起來,“我一點都不覺得他比我小8歲。”
“圍棋美男常昊也是與一個大他8歲的女人幸福地結了婚。”我也笑起來,“情緣是最說不清的一種東西了。……我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阿Dick,他其實很內斂的,你能把握住他嗎?——年輕的藝術家往往能激起年長一點女人的母性,而藝術家本身則是不可確定的,遊移的,他們東南西北找尋的只是藝術,而不是一個女人。”我說。幾個月後報章都在大肆渲染的竇王離婚事件中,男主角竇唯的理由就是他更愛自己和音樂,太太即使是亞洲歌壇的天后也沒有用啊。
“你也是藝術家啊。”她淡淡一笑,一臉端莊,像清晨公園裡沾著露珠的一尊玉雕,她站起來,走到窗前,眺望遠處。“好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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