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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守正說罷,放下杯盞,眼神依舊在方大石的身上。
任越靜靜的坐在中間,狹長的眼眸中,流轉出一種佩服和認可的光感,只那麼淡淡的遊移在溫守正和方大石之間,讓人無從察覺。
“師父,石頭不明,還請師父明示!”方大石似乎聽懂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聽懂。
真是個愚笨的傢伙,溫大廚這話只能說得如此清楚明白了。你那腦子裡裝的都是麵粉嗎?任越微微挑起眉毛,輕輕瞥了方大石一眼,嘴角扯過一絲嗤笑。
“呵呵,石頭,不是為師不要你,而是為師想讓你留在咸陽,在醉仙樓打出自己的名號!”溫守正語重心長,一隻手沿著桌面,緊緊的握住了方大石那隻未受傷的手。
“師父的意思是……”方大石遲疑了,嘴巴張得老大。
“你總是跟在我的身後。只要我在醉仙樓,你永遠都是一個二廚,倘若我不在,憑你溫守正大弟子的身份和廚藝,過不了多久,又會是醉仙樓一塊嶄新的招牌!”溫守正輕輕的拍了拍方大石的手,眼睛裡滿滿的全是希望。
“師父,醉仙樓那麼多大廚,哪裡能輪的到我啊!”方大石起初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轉瞬。又沒落出一絲晦暗。
“你這孩子。若是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束手束腳、畏首畏尾,任別人再給你機會,也是難將滿身的才華施展!我家庭兒便是如此,三年才未考中童生。難道你甘願一輩子都窩在後廚。做一個默默無名的二廚嗎?”溫守正說到溫庭時,聲音竟有些顫抖,但眼神中依舊充滿著對方大石的期待和鼓勵,雖然酒肆裡光線昏暗,但溫守正的眼睛裡,卻是閃閃的發出的明亮的光。
“這位小兄弟,既然溫大廚有意讓賢提拔,此等良機還是莫要錯過才是。你瞧,這枯枝敗葉、蕭索無聲的參天樹木。誰又能想到十幾年前,它曾是一顆柔弱無力的草籽,誰又能想到,來年盛夏,它會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呢?”任越緩聲慢語的勸著方大石,抬起寬大飄逸的衣袖,輕輕揚起手臂,隨意的指了指窗外。
街頭的轉角,一棵遒勁的柏樹,正靜靜的佇立著,滿樹的枯枝,輕輕在春寒中微顫,似乎在昭示著曾經的歲月,更像在期許著盛夏的繁茂。
方大石空空的望著窗外,透過那依舊光禿的枝頭,他看到了一抹新綠。
“師父,怪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請師父責罰!”良久,方大石的眼中滾落下大顆晶瑩的淚珠,一想起晨間,自己的小人之心,一想起晨間,自己發瘋似的舉動,不僅負了師父,更傷及了小師妹的身體。
“不礙的,不礙的。你是無心,我和柔兒又豈會怪你。倒是這些日子,柔兒不在,你要多辛苦些了,權當提前練手。”溫守正微胖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平日裡的笑意。
“對了,你的手傷如何?”溫守正繼續問道。
“基本好了,師父無需擔心。”方大石微微活動了下手指。
“那就好,今日怕是不便了,柔兒尚未甦醒,我脫不開身,明日待我向李掌櫃說明,再另挑幫手,等柔兒康復就去省城。”看到方大石釋懷,溫守正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師父,石頭小的時候曾在村裡聽說過,有種草藥極其神奇,能迅速復原人的身體。那年大水,石頭曾親眼所見,村裡一個重傷之人,服下草藥,次日便恢復如初,著實神奇啊!”方大石聽聞溫柔還在昏迷,猛然想起了一事。
“哦?還有這等草藥,是何形態,學名如何?我這就去藥鋪買!”溫守正聽聞,立時來了精神。
“怕是藥鋪也未有吧,石頭只是記得此種草藥又名四葉蘭,是一種翠綠的矮小植物,葉片呈扁圓型,大概這麼高。”方大石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用手比劃著。
“那種草不是到處都有嗎?若是盛夏,隨處可見。”任越聞言,緩緩道。
“任公子所言差矣,那種草的確和公子所想如出一轍,只是唯一不同之處便是,公子所見的那種尋常之草,悉數為三葉,這種草藥之所以珍貴難覓,便是因為它有四葉,故稱四葉蘭。若是盛夏,說不定還能在園中尋得一二,可如今乃是早春,恐怕尋常三葉都不易尋得,更不用說四葉了。”方大石說罷,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
“呵呵。”任越也不接應,只是依舊淺淺的笑著,那笑乾淨明澈,像山尖的泉水,清清的緩瀉著,撫過每一個人焦急的心。
“時候不早了,任越就此別過,溫大廚保重,小兄弟,安心養傷,後會有期。”片刻,任越從容的起身,一襲質地尚好的潔白長袍,緩緩的從椅子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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