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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近平息新城孟達的叛變。其時曹睿御駕長安親征,孟達自料司馬懿南下新城須奏請聖旨,往復在一月之間,因而不聽勸告,即時起兵,希望在司馬懿到達之前佔據城池,進入深險之地。但司馬懿一聞兵變當即起兵,八日到達新城,在幾位曹將的內應下攻破其城,斬殺了孟達。諸葛亮十分痛惜地感嘆: “孟達若死,中原不易得也。”(第九十四回)
二是薦舉右將軍張郃為前部先鋒,自領二十萬大軍隨後,徑取祁山蜀軍兵連漢中的咽喉要地街亭(今甘肅省莊浪縣東南)。司馬懿對張郃分析說: “吾與汝徑取街亭,望陽平關不遠矣。亮若知吾斷其街亭要路,絕其糧道,則隴西一境,不能安守,必然連夜奔回漢中去也。彼若回動,吾提兵於小路擊之,可得全勝;若不歸時,吾卻將諸處小路,盡皆壘斷。俱以兵守之。一月無糧,蜀兵皆餓死,亮必被吾擒矣。”(第九十五回)諸葛亮料到司馬懿出關必取街亭,也深知街亭地位的重要,遂派參軍馬謖與上將王平率二萬五千精兵前往謹守。又派大將高翔率兵萬人去街亭附近列柳城駐軍,以為街亭救應;最後乾脆加派前部先鋒魏延領本部兵馬去街亭之後屯紮,以保萬無一失。但馬謖到街亭後棄卻要路,佔山為寨,被司馬懿四面合圍,斷絕汲水之道,蜀軍不戰自亂,難以相救,最後失了街亭。
街亭失陷,中斷了隴西與漢中的聯絡主道,若司馬懿再憑險據斷幾處小路,三十萬蜀兵將處在無後方作戰的境地,這與諸葛亮取大路進兵的萬全思想是不相符合的,因而諸葛亮一再認為: “街亭雖小,干係甚重。倘街亭有失,吾大軍皆休矣。”當他聞聽街亭已失之訊後跌足長嘆: “大事去矣!此吾之過也。”急忙作全軍退歸的部署: 一讓關興、張苞率兵自武功山小路鼓譟而行,以為疑兵,待大軍退盡便投陽平關;二讓張翼引軍修理劍閣舊路;三讓全軍暗暗收拾行裝,以備啟程;四派心腹之人分報天水等三郡官吏軍民,皆入漢中,並於冀縣搬取姜維老母入蜀;五令馬岱、姜維先伏于山谷中,為大軍斷後;六令已出箕谷作進軍疑兵的趙雲、鄧芝徐徐撤軍。安排好各路人馬後,諸葛亮自率五千兵去西城(今甘肅省天水市西南)搬運糧草。當司馬懿率十五萬大軍蜂擁而來時,他不得已以“空城計”退敵(第九十五回)。
諸葛亮首出祁山,曾在隴右取得了巨大的戰果;街亭失守後又憑藉自己精明高超的用兵技巧,基本上做到了全師而退,這都是極不容易的。然而,除招降姜維一事外,得到的戰果均棄於一旦。正像他退兵漢中後對侍中費禕自責所言: “得而復失,與不得同”,“兵敗師還,不曾奪得寸土,此吾之大罪也。量得一姜維,於魏何損?”(第九十六回)他在作戰中“伐謀”、“伐交”、“伐兵”、“攻城”四法並用,實施過詐敗計、疑兵計、伏兵計、擒縱計、誑敵計、反間計、坑塹計、空城計,大顯聰明才智,費盡萬般心思,終究無功而返。這其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第一,兵法雲: “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九地篇》)蜀軍自漢中進攻關中,自然是以攻取長安為作戰目標,當時魏國準備不足,主將無謀,如果借鑑西漢時“明修姜維像
棧道,暗度陳倉”之策,在大軍繞道祁山進軍、吸引魏軍主力的同時,派精兵出子午谷徑取長安,定能打敵人個措手不及,即便不能全克長安,亦能兩路牽制魏軍,一鼓奪取關中西境。諸葛亮以穩妥進兵為由,否定了兵出子午谷的建議,致使用兵戰略上沒有制勝的奇兵。連司馬懿也不無遺憾地說: “若是吾用兵,先從子午谷徑取長安,早得多時矣。”(第九十五回)這不能不是其用兵上的一個失誤。
第二,與前一問題相聯絡,諸葛亮率全軍繞道祁山而進,雖曾取得了輝煌戰果,但隴右三郡並非關中之地。天水與長安的直線距離約六百五十多里,前者本屬魏國防禦薄弱的偏僻之地,佔據了它,僅僅是在秦嶺之北有了立腳的地盤,遠形不成對長安的威脅。耗三十萬兵力欲取長安,卻為六百里外的立足之地鏖兵爭奪,雖有連取三城之功、西擊羌兵之勝,但遠離目標的自我竊喜總讓人感到有點迂腐。“夫鈍兵挫銳,屈力殫貨,則諸侯乘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後矣。”(《作戰篇》)諸葛亮在隴右之地遷延日月,使魏國兩次調兵至長安,終使戰爭目標的實現愈來愈遠。
第三,諸葛亮取隴右大路進兵,自謂萬全之策,但事實上卻把戰爭勝利的希望寄託在敵將的無謀上,這種僥倖以求勝的策略實際是極危險的。“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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