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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般的烏髮,膚如凝脂,眉如翠羽,身披一件五彩的珍珠纓絡水袖衫,旁邊捆的卻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年紀與冰硯相仿,似乎都是人類。
三個被捆之人旁邊,立有一白髮老鮫人,他端坐一張赤血珊瑚椅上,悠然四望,見那兩個手拿三叉尖刃的鮫人回來,立時起身,問道:“怎麼樣?大王怎麼說?”內中一個道:“大王有令,公主私嫁凡人,有違祖訓,按律當斬。公主與凡人所生子嗣,實為冤孽禍胎,格令與公主共斬。”說著將一張貝葉交與老者,道:“這是大王的手諭。”
老者接過貝葉,朝柱上捆綁女子笑道:“這是大王的手諭。你看仔細了。”那女鮫人怔怔望著那貝葉,半晌,流下淚來,轉頭望向兩個小孩,道:“孩子,不要恨大王,要恨,就恨娘。是娘對不住你們。”那淚水一滴一滴落下,飄落水中,化成皎然的一串珠子,在碧水中瑩瑩然生光。
那兩個小孩子被綁住了嘴,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齊流淚,這倆孩子的眼淚,卻都化在了水中,並沒有凝結成明珠;臺下的鮫人頓時騷動起來,先是有人叫道:“與凡人私通,生出這種賤民!”眾人頓時齊聲叫了起來:“殺了她!殺!殺!把他們都殺光!”少君見那女鮫人神色悽慘,望向兩個小孩,倆孩子渾身發抖,卻都昂起頭來,那臉色又是強悍,又是害怕,交相混雜,別是可憐,心中大是不忍,便游到御魁身邊,不住晃動尾巴。
御魁化成的這魚居然朝少君裂嘴一笑,少君未曾見魚會裂嘴發笑,給唬得一愣,御魁笑道:“放心。我去救他們。你到礁石中藏好。別被發現了。”正說著,臺下一身形魁偉的鮫人已經躍上了高臺,手中揚起一柄鐵叉,大吼一聲,望女鮫人的胸口猛紮下來,御魁正待施法,突變頓生,“嗖”一聲響,一枝無羽的長箭自一處暗礁破浪而來,行刑的鮫人給這長箭刺個透心涼,“哇呀”一聲怪叫,胸口鮮血噴出,鮫人的血是淡綠之色,他的血一噴出,便將身側的湖水染出一片綠痕。
那女鮫人卻面無喜色,尖叫道:“藏景,快跑,這是圈套!”話音落時,頓時四周暗礁之中,竄出一干鮫人,身掛五彩貝殼磨成的戰甲,一齊怒吼,手中一起擲出一根鐵叉,那暗礁之中陡然金光一閃,竄出一個道人;少君與御魁都禁不住吃了一驚,這道人頭頂點有玉蠟,玉蠟的金色聖光暈開,正可避水,顯然是峨眉的道人。這道人眉目俊雅,神色卻頗陰沉,少君年少,不識得此人,御魁卻認得,這人是洞玄的徒弟,杜藏景。
那一片鐵叉如雨飛至,擊在光明罩上,“噹噹”數聲,自是刺不破聖光,說時遲,那時快,杜藏景飛出的瞬時,仙劍已然飛出,“譁”一下,將捆住三人的鐵鏈一起斬斷,仙劍一出,眾鮫人都面顯懼色,那老者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揭開瓶蓋,瓶中緩緩流出一股黑水,老者唸唸有詞,念畢,那黑水在湖水之中搖曳蒸騰,並不散去,稍時,漸漸聚而成形,卻是一隻怪獸,這怪獸身體似人,卻渾身都生滿尖刺,肩膀之上,卻有兩顆頭顱,一頭為男,篷發之中,生有兩對鹿角,前角尖利,有如刀鋒,后角長鈍,仿似鐵棒;每隻耳朵上都穿有兩孔,孔中懸一赤蛇,都張大了嘴,齜出一口尖牙;一頭為女,額頭生有兩隻尖角,一隻抵在眉心,角尖利異常,一角生在額頭,角鋒銳無比,兩個鼻孔都穿有一孔,孔中各飾有一根長長象牙,大是可怖。
御魁大驚,喃喃自語,道:“驕蟲!這是驕蟲。這些鮫人怎麼會召喚驕蟲!”那驕蟲兩頭齊叫,雙腳一彈,已經飛身而起,朝杜藏景撲來,杜藏景乍見這個怪獸,吃了一驚,雙手合十結印,念道:“飛羽!”嗤嗤數聲,自他掌心飛出一串無尾羽的長箭,射向驕蟲。驕蟲男頭桀桀怪笑,脖子突然生長,長得約有數丈,乍眼看來,倒象一人肩膀處生了一條大蛇。男頭上的鹿角輕挑,將飛箭全都撥開,女頭的脖子此刻也猛然暴長,頭頂的犀角朝杜藏景頂來,杜藏景自恃有光明罩護身,並不懼她,喚回仙劍,闢向驕蟲的身體。
御魁大驚,瞬間化回人型,迅速結印,喚出光明罩避水,同時喝道:“快躲!”背上掩日也瞬時飛出,闢向驕蟲的身體,杜藏景過於託大,不知道驕蟲的利害,聽到御魁的叫聲,反倒一愣,一愣之時,女頭已然撞到,“啪”一聲響,杜藏景猛覺心神一蕩,真氣不穩,身側的光明罩突然“喀”一聲,慢慢的開裂,最後“噗”一下,碎成了碎片,頭頂的蠟燭頓時熄滅,變回了原型,原來是一塊五彩的石頭,杜藏景大驚,不想自己化為神蠟的法寶會被撞回原形,光明罩一破,無法避水,杜藏景立時屏住呼吸,單手結印,掌中飛出數枝無羽箭,射向女頭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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