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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常清靜,何處有塵埃!”說得小水和福運都莫能解,要詢問時,和尚卻一臉高古之態,起來阿彌陀佛一路遠去。
福運很覺懊喪,朝著和尚的背影唾道:“這禿驢糊弄咱的,一口胡說!”
小水卻沉沉靜靜地坐在那裡,喃喃地連說了三遍:“這是命,福運,這是命!”
自小水信起這和尚的話後,小水竟異常的平靜了,她既不怨恨了金狗,也不為金狗的離去而悲痛了,她能吃,也能說笑,完全是正常的小水。這變化使福運也莫名其妙,他先是在鐵匠鋪當著小水的面咒和尚禿驢,後來倒覺得小水一天天胖起來,臉上有了光彩,就又誇說和尚的好處。小水情緒好了,福運也渾身是勁,眼裡有活,手腳勤快,鐵匠鋪裡漸漸產生了平和安然的氣氛。
一天晚上,掄了一天大錘的福運已經在廚房的床上睡下了,突然聽得前門口有人叫小水。門響了,聽見小水在驚叫:“是英英呀!真是稀客,怎地到我這兒來了!”隨之就又聽見小水叫外爺:“外爺,你醒來,你不認識吧,這就是英英,仙遊川的,我的同學!人家是第一次到咱鐵匠鋪的,你把瓜子兒裝在什麼地方去了呢?英英,你可是吃過飯了?”英英說:“這麼晚了,我還能不吃?咱這地方人都窮,遲早見面總是問吃了沒有!這是鐵匠爺爺吧,早聽爺爺的大名了,只是沒見過。爺爺已睡下了?”一陣咳嗽,麻子師傅在說:“喲,這就是英英,田中正的侄女兒?”英英說:“爺爺認得我叔嗎?”師傅說:“認得,你叔誰不認得!”英英說:“我來時,我叔讓我問你好呢!”師傅說:“好,好。”咳嗽得更厲害。小水說:“外爺病了,病得好沉重的。你坐呀,這鋪子窄狹,亂糟槽的,你怕都坐不下去。”英英說:“還好,你們做有漿水菜嗎,寨城人也吃漿水菜了。”小水說:“做有,這鋪子裡漿味是有些大。給你沏一杯茶吧?”就聽見小水喊道:“福運哥,你醒了嗎?英英來了,你起來,咱給英英燒水沏茶吧!”福運在心裡疑惑:英英怎麼到這裡來了,她是不知道小水和金狗的事嗎?還是故意以勝利者的身份來嘲弄諷刺小水的?便裝著才醒,穿衣過來。
英英說:“嚇,福運怎麼睡在這兒?是從河上來的嗎?”
福運說:“我早不在河運隊了,給麻伯做了徒弟!英英是貴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到這裡來?”
英英說:“我和小水是同學,關係可好,先頭她常到我那兒去,我們還在小煤油爐上下過掛麵吃!”
小水就想起那次同金狗在英英處吃掛麵的事,低聲問:“英英,我金狗叔好嗎?”
麻子在炕上便大聲唾了一口痰。
英英說:“他好!已經到州城去了。他現在是鯉魚跳了龍門,給咱仙遊川,給咱兩岔鎮,給咱白石寨爭了光哩!”
小水說句:“這就好,他是有大出息的!”就站到燈影地去。理額上的頭髮時,無聲地將發酸的鼻子捏下一點清涕,在鞋底上抹了。
福運燒了兩碗開水,沏茶給師傅一杯,一杯放在英英面前,說:“英英好本事,跟著大記者,以後就是雙職工,生下娃娃再也不向山上、水上尋飯吃了!”
英英說:“這也得了大夥幫他!他到我那兒去,還不虧小水嗎?雖說後來蔡大安做的媒,真正的媒人還是小水,將來我要給金狗說,一定謝小水媒鞋,買一雙皮革的!”
麻子外爺在炕上虛汗直冒,惡了聲說:“我小水沒錢,打赤腳著哩!”
英英似乎並未解開麻子的話,只顧說著金狗:“金狗當記者,也不是容易的事,他能出去,誰也盼他事越幹越大。可也有一些人忌恨他,說他是走後門,說他這不是那不是的,我也擔心,這話傳到報社,對他不利哩。”
福運說:“英英說這話啥意思?誰忌恨金狗了?他雖是你爹爭取的名額,可他真有本事,一筆好寫啊!”
英英說:“也正是這樣,我夜裡才趕來,要你們防著那些人,別讓人家拉了話柄,對金狗不好。”
小水說:“金狗叔能到報社去,我們也盼不得呢,別人會拉了什麼話柄壞他的事?”
英英就說:“小水真是明白人,我也不妨說了,本想叫你一個人出去說,可爺爺、福運也不是外人。聽說你和金狗先前也好,是這回事嗎?我可真不知道,要不我怎麼也要成全你們!可現在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我想小水也不會罵我的。前些日子,寨城裡有了風聲,風聲又傳到兩岔鎮,說是你和金狗好得一個人似的,金狗到了報社,你們還三天兩頭信件聯絡……”
麻子外爺在炕上坐起來,罵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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