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蛇,謂之河龍,船到荊紫關,就捧了蛇盒,往關裡平浪宮大殿去,將小白蛇放在神像臺上焚香磕頭,祈求行船平安。船到白石寨,寒城中街也有一座平浪宮,再捧小白蛇前去焚香磕頭。這種儀式,七老漢是必參加的,金狗卻忍不住戲弄幾句,從不去那裡耽擱時辰,待到船上貨卸完了,就急急到南街鐵匠鋪去。七老漢就說:“金狗,你還是不去嗎?小水比神重要嗎?!”
金狗說:“我要給鐵匠伯送一條魚去!”
七老漢說:“金狗,你是沒吃過水上的虧哩。這平浪宮是你祖先當年的船幫會積錢修的,你祖先是多硬的漢子,他也敬河神哩,你不是船幫會的後代?”
金狗還是走了,心裡說:“我祖先修神殿,敬河神,他怎麼也被五馬分屍了?”一直走過南街,街巷的人都曉得這是鐵匠的熟客,就笑笑地打招呼,卻說:“麻子到酒店去了,他這幾日常去喝酒,喝就喝個醉。”
金狗問:“小水也去了嗎?”
旁邊有人說:“小水為麻子醉,嚷過幾次,先是一醉就去扶,後來麻子還是去喝,小水賭氣也不接了。”
金狗心想,只要小水在就好。金狗也說不清在什麼時候,他們兩個有了感情,似乎誰也沒說破過,但慢慢地是離開了心就空落,見了面就話多笑多,小水已經忘卻了那一份做寡婦的自卑,金狗也不顧了枉做的“叔叔”輩分,他們相互讀懂了各自的眼睛中的話。先是河運隊的人全不曉得他們的變化,只驚奇說小水見了金狗,眼睛就光光地放亮!但他們什麼都不說,人面前裝作一本正經,小水一口一聲“金狗叔”。待到有一日金狗在鐵匠鋪裡瞧著無人,冷不防在小水的臉上親了一口,他緊張,小水也緊張,叫一聲:“你?!”金狗嚇得奪門跑了。金狗一跑,十天裡不敢再到鐵匠鋪來,小水卻去寨城南門外的渡口上叫金狗了。也是這一叫,金狗膽大了,也從此狂起來,眉裡眼裡言裡行裡沒了遮掩,像狼一樣勇敢。於是,船上的人也漸漸知道了他們的情感。這日聽說小水一人在鐵匠鋪,急急趕到,一頭進去,小水冷不防,被摟得像青藤纏了樹,掙也掙不開。小水拿竹針扎金狗的臉,金狗才坐在了炕沿上喘粗氣。
小水說:“今日怎麼回來的晚?”
金狗說:“卸貨的人手少,排收拾清一口氣跑來的!”
小水說:“誰知道呢,又到哪個小店去了吧?你們水上的人饞,又有了錢,死貓爛狗都不嫌,口粗哩!”
金狗說:“白石寨哪個有你好,我要心在小店裡,讓我排到黑虎灘翻了去!”
小水就拿手來捂金狗嘴,金狗的嘴捂住了,嘴裡的舌頭卻在她手上舔。
小水說:“金狗,金狗,我把你叫叔哩,你這麼不正經?”
金狗說:“我是你哪門子叔,你叫我叔,我就‘熟’,熟你個皮子發‘酥’!”一時手腳並用,像個四腳獸,將小水壓在炕上。
小水什麼都可,就是不讓他那個,小水不是怕羞,小水懂得規矩,一個做女兒的縱然可以跨越千條防線,萬條防線,但最後一道防線就是處女寶,那是一定要守得牢的,這件寶必須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有隆重的儀式之後方能贈予某一個男人的。小水好道德,說:“金狗,這不行!饃不吃在籠裡放著,你急什麼呀!什麼都是你的,偷偷摸摸的算什麼事,將來也就沒味了!”
金狗被這話說動,剛一發怔,小水就翻下炕,站在了門口,格格地笑。金狗沒了辦法,身子藏在門後,伸了手拉小水,拉不動,說:“小水,我聽你的,你也得聽我的,不那個就不那個,你讓我揣揣。”
小水到底心軟,糾纏不過,閃過門後,說:“你吃不上五穀卻想六味,反正是你的人,你只准揣一下,眼睛不要看!”金狗側過頭去,手如蛇一樣,鑽進胸脯去,一下,兩下,不出來。
小水臉紅得不敢看,身子抖得像風裡的竹子,說:“我這是不是流氓了?”
金狗不言語。他這時已經糊塗,已經失去理智,女人的身子他第一次觸控到,他感覺到是夏天的旅途中陡然走進了一片林子,乾渴時陡然碰見了一口清泉。這林子不進來乘涼倒還罷了,一進來就永遠不想走出去,這清泉不喝也就罷了,喝了一口就顯得更渴!金狗一下瘋狂起來,野蠻得像一頭獅子,就把小水一下子抱過來,要把衣服全剝了去!小水猛然驚叫一下,厲聲喊金狗的名字,後來就一口咬在金狗的肩上,把金狗摔倒在地上了,發恨地說:“金狗,你要是這樣,我就不和你好了,我是女兒家,我韓家門裡還沒出過這種醜事哩!”
金狗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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