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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電熱梳子插上電在充熱,想要再好好收拾一番了。聽了田中正說金狗回來了的話後,便故意說:“州城裡那麼個花花世界,他怎麼就能捨得回來?”
田中正看見她拿著電熱梳對鏡修整起劉海,知道英英是已經得到金狗回來的訊息,心裡倒不覺恐慌起來,說:“你知道金狗是從哪裡回來的嗎?他是從白石寨回來的,他是到白石寨記者站工作了!”
英英拿著的電熱梳在劉海上不動了,熱得燙手的梳子開始烤焦了頭髮,發出刺鼻的臭味。她回過頭失神地看著叔叔,問:“他降到白石寨了?真的下來改造了?!”
田中正不知何以對答,叔侄倆面面相覷。
原來英英去州城回來後,把一切告知了田中正,田中正很是受到打擊,恰這時金狗的調查報告以檔案形式批轉了全國各地,金狗也隨之聲名大震,田中正就又來說服英英,要英英不要感情用事,盡力和金狗把關係搞好,這也就是英英憤怒留條離開州城之後又連珠炮似的給金狗寫信的原因。但金狗並沒有因此而回心轉意,竟隻字不給英英來信,致使英英在家又哭又鬧,摔碟子砸碗。田中正就又分析到金狗這是死了心了,在州城裡有地位有名聲,再也不會將他放在了眼裡,更不會把英英放在眼裡,就又幫英英出主意,要英英給報社領導去信,以“當代陳世美”的罪名將金狗搞臭,使金狗不能呆在州城報社。英英這次是服服帖帖聽從了叔叔的主意,也便一氣之下將那封控告信寄給了州城報社的領導。沒想一切竟成了現實,金狗果然到白石寨記者站了!
英英一把丟開了電熱梳,坐在那裡嚶嚶地啼哭起來了。
田中正說:“英英,你哭什麼呀?你收拾收拾了,就去金狗家看看他,瞧瞧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英英說:“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現在去看人傢什麼去,他知道了是我寫的信,不知要怎樣恨死我哩!”
田中正說:“這可不一定,或許他一離開州城報社,沒地位了,會回了心再來和你好的!依我分析,領導一定是給了他壓力和處分,雖說降到了記者站,但畢竟還做他的記者,這就是成心要他維持這門婚事的。”
英英沒有言語,嚶嚶聲卻慢慢止住了。
田中正就走了出去,已經走了好遠了,又折回來說:“英英,你聽叔叔的話,叔叔的估計是不會錯!你馬上就去見金狗,將他叫到咱家去一趟,我出面再給他談談。我這就買些肉菜回家去等你們啊!”
田中正走後,英英恰好收到了州城報社領導的答覆信,她不得不佩服叔叔對局勢的估計,重新修整了髮型後就回仙遊川去找金狗。
金狗與爹頂碰之後,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向仙遊川村子來。他遠遠看了看青堂瓦舍的田家大院,冷笑了一聲,卻向福運的那三間廈房走去。近旁的一家婦人正在門前的籬笆上用小鏟鏟上邊的木耳,瞧見金狗驚叫道:“這不是金狗嗎?天神,金狗幾時回來的?”
金狗笑著說:“你好啊,大嬸,我今早回來的。你家木耳長得這麼好,是來客了嗎?”
婦人說:“你大嬸能好到什麼地方去?你瞧你,人到底要到外邊去幹世事,你是成龍變鳳了呢!難怪剛才英英她娘來我這兒說要買些木耳,她原來是要招待你這個女婿客啊!你這要找找福運嗎?他和小水一早就到鎮上去了,要不要著人找他們回來?”
金狗忙推託他不是專找福運和小水的,而是來問問麻子鐵匠的墳埋在哪裡,他想去看看。
那婦人指點了方向,突然撩起衣襟擦起了眼淚,說:“金狗你行,你還記著那麻子啊,你是得去看看他,聽說麻子死的時候眼睛還是睜著的……”
金狗心酸起來,兩腿只覺得沉重,一步步上到山上,瞧著那已經雜草叢生的麻子墳墓,就跪下去,腦袋頂著黃土,淚水潸潸而下。
對於金狗,他只有將眼淚在這裡滔滔而灑了。重新返回本土,天還是這樣的天,地還是這樣的地,但老去的將永遠地老去,離走的將徹底地離走了,只有對著這蕭瑟孤寂的墳丘,金狗方能追悔遙遠的過去,而在眼下煩亂的糾纏中有一些清靜,有一些安妥啊!
天色向晚了,山頂上的樹林子裡,開始了一聲緊一聲的“看山狗”叫。金狗從山上下來,他不想很快回家去聽爹嘮嘮叨叨的訴說,也不知福運和小水從鎮上回來了沒有,他極想見到小水,卻也不願意在爹催促他到田家的時候去見小水。不知不覺間,他竟獨自到了渡口,他要去見見擺渡的韓文舉。
聽見叫喊,韓文舉出得艙來,他簡直如在夢裡,不敢相信,金狗再叫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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