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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也就有了笑,將孫子又放在肩上,讓玩著花白的頭髮取樂,卻突然說:“小水,咱在城裡過活,只有你伯伯還在仙遊川,你這幾日也該回去看看他。他要悅意到這裡來,你讓他也搬來住住,我們也算有個說話的。”
說起伯伯,小水心裡也不安起來,自搬進城裡後,她最操心的也是伯伯,覺得他一個人在渡口上太孤單了。可叫過伯伯幾次進寨城來,伯伯卻是不肯。當下小水說:“我是該回去一趟了,再勸勸他,真說不定他這次會來的。”
小水又一次搭船回到了仙遊川,但韓文舉還是不來,說他住不慣寨城,寨城裡又沒有更多的熟人,會悶死他的。小水沒辦法,也就說:“伯伯既然不去,我也在家多伺候你幾天吧。”一住五天,每頓做了好吃好喝給伯伯送來,那黃狗卻再也不亂跑亂竄,終日跟著小水,親暱得像是一個孩子。
這一晚,小水哄睡了鴻鵬,正烏煙瘴氣地在廚房做飯,黃狗又在門前樹下咬,咬得好凶。就聽見是蔡大安的聲音說:“這狗和我前世結了仇了,怎麼老是咬我?!”
小水從廚房窗子裡探出頭,說:“蔡隊長,你是找我伯伯嗎?他還在渡口上沒回來的。”
蔡大安就涎著臉說:“韓伯不在,你也不說讓我進屋坐一會兒嗎?真是成了寨城人了,將鄉里鄉親不放在了眼裡?”
小水說:“你是什麼人物,我能巴結上你嗎?”就吆住了黃狗,讓蔡大安進了屋。
蔡大安說:“小水呀,你結婚怎地也不叫聲我,悄悄就辦事了?真是記我的仇了?!我也是當年身在田中正的簷下,不能不低頭呀,哼,前日英英她娘跑去倒還叫我給她弄些山貨,我理也不理她,什麼東西,閃得遠遠地去吧!”
小水說:“這又何必哩,你是看人家勢兒倒了才這樣吧?”
蔡大安便一臉尷尬,噎了半晌才說:“聽說你到了寨城還害了一場病,現在好了嗎?”
小水說:“早好了。蔡隊長,你今日怕還有什麼事?”
蔡大安說:“你不要叫我什麼隊長!河運隊現在讓田一申搞成什麼樣了,我這個隊長也是聾子的耳朵,樣子貨!我聽說你回來了,特意來看看的。小水,金狗他們把機動船買回來了嗎?”
小水說:“你真是狐子耳朵,訊息這麼靈!你怎麼知道金狗他們要買機動船?”
蔡大安就說:“這事誰不知道呀!現在州河上的三件寶誰不另眼看待?一聽說金狗買了機動船,河運隊人心就散了,許多人都想到金狗這邊入股。”
小水說:“那你們兩個隊長還不想辦法把金狗他們整住,再要這麼下去,你們河運隊就完了!”
蔡大安卻並不惱,倒壓低聲音說:“可不,田一申就又出壞水了,要到縣上去問水陸運公司:能允許金狗搞客運嗎?為這事我和田一申又吵了一場!他田一申算什麼東西,田中正已經調走了,他還想把田家的勢力再鬧起來,哼,這不是痴心妄想嗎?”
小水似乎已經聽出蔡大安的來意了,偏故意說:“田中正調走了,縣上田有善下臺了,可在兩岔鄉,田家、鞏家還是大勢力啊!”
蔡大安說:“正是為了這個,我才來找你的。你給金狗談談,我是想入他們的股的。我蔡大安以前也是糊塗,瞎人好人分不清,如果金狗他們要我,我可以帶好多人過來,就把河運隊拉垮了,咱們扭一股繩,州河上有他們鞏家、田家,咱這些無權無勢的鬧騰起來,誰也不會小瞧咱們了。你給金狗說,我蔡大安再不想當什麼長,我服了金狗,全聽他的!”
小水聽了蔡大安的話,心裡倒毛毛地亂起來,應酬了幾句,打發蔡大安走了。到了飯熟,送飯去渡口的路上,正碰上七老漢,將這事說了,七老漢一口唾沫呸在腳下,罵道:“蔡大安這人不是娘養的,東倒吃羊肉,西倒吃狗肉。你給金狗說,啥人都可以入股,蔡大安不能要!”
小水說:“七伯說得也太過分了,蔡大安只要能來,也讓他來,世上的好人壞人撒得勻勻的,讓他來也有好處,當然他的為人咱心裡清楚就是了。”
七老漢說:“咳,現在的世道我也是越看越糊塗了!當年地一分,政府允許農民幹什麼都行,我就和你伯伯說了:天下要興了!只是害怕政策又變了。可這才幾年,卻什麼都在亂,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人能幹出來,我倒盼著政府要往回變一變了。”
小水說:“伯伯也真是糊塗了,你怎麼個往回變一變?百人百姓的,不叫亂一亂能行嗎?你能管住不亂嗎?”
七老漢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著好,脾氣也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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