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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百計把他逮著了,由你來殺——你是老大最喜歡的弟兄,不由你來替老大報仇,還有誰人!”
“是!”
“那你還等什麼?”
趙傷不等。
他拔刀。
他腰畔那把:又短、又飩、又生鏽的短刀。
他的短刀一發出來,連一向兇悍的夏嚇叫,眼裡的神情也顯現出了他名字的中間那個字:
誰也不敢置信:這樣一柄毫不起眼,又笨又鈍的鏽刀,竟像一個絕世才子的一句絕世詩句一樣,識貨的人一看,只有也只能拍案叫絕。
朱星五布暑一向很絕。
如果不絕,也不會使到龔俠懷進了牢後,還放心把八尺門一切要務,交他主理,更不會安心樂靜,以為朱星五會設法營救他——就算救不成,也會把門中子弟安頓好,為將來大計鋪路。
現在,葉紅和嚴笑花就算要申辯也無從。
因為他們喝了那杯“結義酒”。
“酒”裡有毒。
路嬌迷的“毒”。
“黃泉水”。
——喝過“黃泉水”後,武功越高,也給廢得越速;葉紅和嚴笑花縱能強提一口氣說上幾句話,但一旦那幾口氣用完之後,這兩人就成了待宰的啞巴。
“誆背叛老大,”趙傷乾澀的向葉紅和嚴笑花說:“誰就得死。”
5.流汗,還沒流血
“囚車到了”。
這個訊息,自蒲田一休大師的一聲佛號裡傳來。
一體大師立在十字街心,背向菜市口,面向羊棚橋,側對二嫂亭,總比,從大牢到衙廳路上任何動靜,都蕩在他眼裡,都逃不過他眼裡。
他站在那兒好久好久了,託著缽,揹著布袋,捻著楠珠,敲著木魚,雙目低垂,但始終未曾念過一聲佛號。
直至現在。
“阿彌陀佛。”
意思是說:囚車來了。
“囚車來了”,即是“行動開始”了。
“行動”是“救龔行動”!
只不過在片刻之間,訊息傳遍了給每一個正在等待這訊息的人。
他們用的方法,有的是打碎一隻碗,有的是一聲咳嗽,有的是忽然收起了旗竿,有的是脫掉左腳的草鞋,有的是忽然把燒紅的鐵棒浸在水裡,有的是忽然戴起了帽子,總之,是在極迅速的情形下,他們都知道了這個訊息。
囚車來了。
——要出手了。
“我一生裡沒別的信念;”趙傷用一種非常傷心的神色看著他的刀,“除了對國家民族、無可怨懟之外,我只知道一個法則:誰對我好,我就對他更好;誰對我壞,我就對他更壞。”
“龍頭對我很好,極好,我就得用這一生一世來報答他。他曾教會了我一件事情:教我懂得看重自己。”趙傷蒼白的說著,使人感覺到他不但可能受了內傷。而且必定還是個傷透了心的人,“他讓我知道,當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不但要懂得以身作則,還要懂得以身破則。能出能入的人,才能能立能破。”
“沒想到,我們為保江山而拼死,你們卻在這兒因私慾而構陷折煞了這樣一位好漢;”趙傷傷心地道,“我要是放過你們,我還能算是大哥的兄弟嗎?”
話一說完,他就出手。
出手一刀。
一刀砍向朱星五。
朱星五一直在等。
他在等時紅死。
——等葉紅死了,他再跟高贊魁聯手格殺趙傷:趙傷死後,他再執行容敵親和談說說與他私下的定計:除去高老三,一統八尺門。
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許多事情,不是做出來的,而是等出來的。
絕大部分的事情,都需要等待和忍耐。
對朱星五而言,他已經等到自己當上了老二,幹到了副門主。又忍到了龔俠懷出了事,終於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了,但仍覺得悚懼不安——
因為有高贊魁。
這人笑裡藏刀,深藏不露,嘴裡掛著全無野心,心裡卻所謀極巨。
——這麼久都等過去了,難道還等不到今天嗎?
朱星五一直很能等。
也很能忍耐。
在江湖上,朱星五不是個傳奇人物,但卻是個足以改寫傳奇的人物。
很多人都認為:如果沒有朱星五的助力,龔俠懷才份再高,魄力再大,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立“詭麗八尺門”在江湖上這樣舉足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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