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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許多食材在短時間之內齊聚需要時間,通常許多宴席都該在三日前便開始準備,可是閣老府的傳喚是在中秋的前一日,不似慕名而來,倒像是臨時變卦,所以即便到了廚房,如意還要從可以使用的食材開始一一甄選。
可如意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為是該由她負責酒席宴桌,但真正臨到頭時,卻是一桌已經備齊的宴席上還留出了兩三個位置。客氣的管事告訴如意,中秋的宴席,閣老實則早已備下,只是聽聞東橋有一位了不得的廚娘,這才生出些好奇的心思,便將宴席中的幾道菜給摳了出來,只需如意將自己的菜添上幾道即可。
劉閣老身為帝師,即便退隱與東橋,在朝中的地位和聲望是一絲絲都不會少的,加之當今聖上尊其為師,更是百般禮遇,據說是十分看重的樣子,且他整日一副慈祥和藹笑春風的模樣,帝師的模樣看不出,倒更像一位慈祥睿智的長者。
只是此時此刻,如意對這位慈祥的長者有了些新的認識,她掃了一眼被空出來的幾個位置,不過上了個廁所便有了靈感。
一桌宴席很快備好,按照府裡的規定,如意須得在廚房裡候著,不可擅自走動。於是乎,如意和劉府的大廚們立在一邊,看著上菜的家丁們魚貫而入,將宴席菜餚端了出去。
靜候之時,一位姓元的師父走到如意身邊:“姑娘可就是百味樓的大廚何如意何姑娘?”
如意微笑頷首:“元師父不必客氣,喊我如意就好。”
元師父顯然有些意外:“你認得我?”
如意搖頭:“只是聽方才幾位小哥這樣叫您。”
元師父笑著點點頭,目光中卻帶上了不經意的打量。
這廚娘自打進了廚房便從挑選食材開始,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什麼,無論身邊的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一眼也不曾多看,卻原來即便看似沒有在意身邊的食物,實則早已記在心裡。
元師父想了想,忽然道:“方才見姑娘的幾道菜式否十分獨特,又見姑娘年紀輕輕便功底深厚,刀工火候皆是掌握的一絲不差……”元師父笑了笑,有些慚愧道:“若真是嚴格論起來,只怕這裡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姑娘。如此,我倒是有些好奇,姑娘是從何處?”
如意回答得從容:“是我娘教給我的,家中窮困,兒時時常餓肚子,自然就跟著孃親四處尋覓食物,找到些能吃的,便想要做的好吃,久而久之,自己也就練出了手藝。至於元師父說的是從何處,大致也就是如意瞧著一些厲害的廚子做飯時,依樣畫葫蘆罷了。”
她這一番話說的謙虛而悽楚,元師父看了她的手一眼,沒有說話。
前院用餐之時,後院的如意便靜靜候著,元師父和另外幾位廚子也候著,因為酒宴上時常會有加菜亦或是換菜的情況發生,所以他們也一直待命。其實要待命的原因不止這些,只是有些原因,要看掌勺之人有沒有本事將它們落在自己身上,很顯然,今日這個原因,是直奔著如意去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酒過三巡,自後園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來一個家丁,火急火燎的催促:“如意姑娘……如意姑娘在哪裡!?閣老要見她!”
這酒宴上傳召廚子的情況無非兩種,一種是吃的極其嗨,一種是吃的極其糟。
如意在下人的帶領下到達後園時,隔著遠遠的距離便聽到了後院一派熱鬧非凡。
鄭澤眼尖,一眼就瞧見了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如意,劉閣老正在與同僚們許久,此刻見到如意,臉上的笑容不知是新增的還是未褪的,整個人十分的開心精神。
“民女何如意,見過各位大人。”如意在桌前站定,從容的向一桌子人行禮。
劉閣老見到她來,撫著鬍鬚笑道:“小廚娘,老夫這幾位門生和同僚皆是路過東橋前來探望老夫的,既然到了東橋,老夫必然好好招待,然你今日這幾道菜,實則有趣又美味,他們也十分有興趣,不若由你來告訴他們罷。”
劉閣老說這話時,一邊已經有人將如意的幾道菜放在了一起。
如意站定,微微福身:“是。”
如意統共只做了三道菜,此刻她對著那三道菜微微抬手,開始慢慢解釋:“中秋月圓之夜,應當是家人團聚共享天倫之時。然而事與願違,生老病死愛憎別離常常使得這樣一件美好的事情徒增了幾分憂愁。如意今日不過是應了這個景有感而發。這第一道菜喚作‘松鶴延年’,是將蟹肉做鶴身底,將鮑魚改刀成羽毛片覆蓋在鶴身底即成鶴身,再將蟹肉堆碼成脖子和頭,共做兩隻鶴。將冬茹剪成尾羽,嵌入鯉魚片下;用紅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