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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機器,人身內也常有油質汗質,與外來的灰塵,如不時常用水洗去,容易發臭氣,而且各種廢料,必要從細回血管內收入,運人身內,並能令汗竅為那般穢汗閉塞,不能放其廢料,人必容易生玻所以老夫必日日洗澡呢。”於是大家洗澡既罷,各回內堂歇息。
且說封翁日間已邀請了七八個紳士,皆系知己親友,晚間到蓮韜館續飲,早已一切完備。到了黃昏時候,有八個客人來到,這八個人,一個是趙鹿泉,乃封翁自族,一個是錢湘蘭,是封翁表弟。餘六人中孫鳴鶴、李香濤、周鴻吉、吳春江,都是文雅俊秀之士。另外二人一是錢塘門內鄭藩臺之子士傑,素好遊蕩,若問肚內詩書,一點也無;一是莫道臺之子家藩,與士傑差不多。二人皆與封翁關親,所以一同請來。當時八人進來,皆與封翁賀了喜,封翁-一招呼過,請到後園蓮韜館坐下。
再到書房內來,請仲英人席。仲英到得蓮韜館,與八人-一施禮已畢,當即請仲英首座。仲英推辭不過。說聲有僭,只得坐了。以下鳴鶴、香濤、鴻吉、春江、士傑、家藩、鹿泉、湘蘭,挨次坐下,封翁坐了主席。席面是一張楠木圓臺,擺上了十六個碟子,先將酒挨次篩下,一面講談,一面飲酒。頃刻間大碗小碗,山珍海錯,水陸畢陳,賓主輪流把盞,歡呼暢飲。此時園內仰觀淡月朦朧,疏星佈列,俯視流煙澹沱,空水澄鮮,更兼堂內明燈璀璨,花氣芬芳,諸人把酒玩景,好不暢快。孫鳴鶴道:“這樣飲酒無趣,未免辜負良宵,我們何不行個酒令,也好多飲幾杯。”眾人道:“甚好。”鳴鶴道:“飛花流觴,已成熟套,我們即景生情,將花字改作藥字,用古人詩句,藥字輪到那個面前,即飲一杯,即請仲英先生起令。”仲英辭謝不過,想了一想,飲過令杯,念道:“種藥高僧寄玉芝。”輪到鳴鶴,即飲了一杯,念道:“施藥山人隱姓名。”輪到香濤,亦飲一杯,說道:“大藥方從出世師。”捱到鴻吉,也飲過接念道:“山重曉出藥苗肥。”輪到鹿泉,飲了一杯也念道:“槿籬護藥才通徑。”又輪到鳴鶴,飲過接念道:“嫦娥應悔偷靈藥。”
又遞到鹿泉,鹿泉道:“你不順溜挨次飛下,偏偏越次要輪派到我,我也要還敬了。”飲過接念道:“一杯山藥進瓊漿,快請進瓊漿罷。”鳴鶴飲過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燒了你,順流飛下罷。”即念道:“芍藥櫻桃俱掃地。”輪著香濤,飲一杯念道:“舊聞草木皆仙藥。”輪到湘蘭,飲過隨口說道:“大藥誰傳軒後鼎。”挨著封翁,飲過念道:“條火圍爐採藥翁。”眾人讚道:“此句恰合封翁口氣,當各賀一杯。”大家飲了,輪到士傑,士傑思量,他們到也念得好聽,我自小千字文千家詩讀是讀過的,也記不清了,想了一回道:“有了,水晶肚皮嘗毒藥。”
大家聽了不覺大笑。鳴鶴正將象牙筷夾了一條海參,剛剛到口,一笑將一條海參落下地去,被臺底下三隻黃狗搶吃,便在底下亂咬起來,幾乎將桌子掀翻,家人忙拿了棍子趕開了,方重複坐下。鳴鶴向士傑道:“你說那一句,是那裡來的?”上傑道:“你不聞古時有個神農皇帝遍嘗百草,一日而遇七十二毒,他是個水晶肚皮,那一樣藥嘗下去,即看見走那一徑,他便做成一部本草經,後世還尊他做個藥王菩薩,此不是個出典麼?”
鳴鶴道:“此是俗說,不見書本,要罰酒的。”士傑道:“要出在書本上,又何難哉。”即念道:“牛溲馬勃當藥吃。”眾人聽了,愈覺鬨堂大笑,鳴鶴肚子笑痛,鹿泉眼淚都笑出來,士傑嚷道:“此不是出在古文上麼?”封翁恐士傑面子上下不去,忙說道:“鄭世兄腹內書本不少,不過少念些詩罷了。老夫代飲一杯,再行下去罷。”封翁飲了一杯,又念道:“方書無藥堪醫老。”輪到香濤,飲一杯續念道:“病知藥物難為驗。”輪到春江,飲過介面唸道:“五嶽名山採藥身。”又轉到仲英,飲過念道:“誰能忍飢啖仙藥。”又派到鹿泉,飲一杯念道。“明年採藥天台去。”又捱到鳴鶴,飲過念道:“多病所須惟藥物。”
捱到家藩飲一杯,家藩與土傑不相上下,先想一想道:“方才土傑因不典,被他們恥笑,今我念四書上的總好。”即念道:“若藥不瞑眩厥疾。”眾人聽得又不覺大笑起來,封翁道:“此令也行得太熟了,再換一個罷。取古人詩句,或一句,或兩句,底下緊接藥名,要上下合拍,不必一令一杯。大家行過,各飲一杯,再行,從座位挨下,此令好麼?”眾人道:“好極。”即請主人翁起首,封翁即飲一杯念道:“老年花似霧中看,蜜蒙。”
輪到仲英,接念道:“雲水光中洗眼來,決明。”眾人讚道:“與封翁一開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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