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不知道在哪流浪呢。”倒不是責備父母，只是他們對姑婆，存在太多的誤解和偏見。

姑婆二十幾歲開始就做靈媒了，年輕時的姑婆是美麗的，姑婆有時會眯縫著眼回憶說，追求他的小夥子那陣都排滿整條清水街了。

蕭然就很羨慕地看著姑婆：姑婆好厲害哦，那姑婆為什麼不給然然找個姑丈公呢？

姑婆就抱著蕭然，嘆了口氣：唉，也曾想過，不過他們知道姑婆要去做靈媒後，都不敢求親了。蕭然就不解地問姑婆為什麼要做靈媒，姑婆的下頜輕輕頂著蕭然的頭：是宿命。夢裡出現個女人和她說，去做靈媒，否則災禍就會降臨。姑婆本來也不信，但不久之後，意識就會不自覺地進入恍惚狀態，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另外的意識佔據著，傳達著亡靈的訊息，大家說，姑婆有做靈媒的潛質，所以姑婆信了，就真正開始做靈媒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姑婆說那女人也只出現過一次，穿著桃紅色的旗袍，長長的頭髮遮住了臉，看不清模樣，冷冷地和她說著話。

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姑婆做靈媒呢？

或許，她想姑婆傳遞遙遠的訊息吧，每每幫死去的人傳達他們未了的心願給活著的親人，也會有些滿足感，畢竟，能做靈媒的人還是不多的。久了，也就習慣了，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

蕭然的父母也就是逢年過節才會打電話給姑婆，好像例行公事般問候一下，而蕭然每次聽電話，姑婆都會用有點沙啞卻充滿慈愛的聲音說：然然，現在成大姑娘了吧，姑婆總夢見你走的那陣，還梳著兩條羊角辮呢，口裡喊著姑婆……

蕭然就會有點內疚，自從九年前離開姑婆家，竟再沒有回去看過姑婆了。蕭然知道，其實姑婆也會寂寞的，只是有太多的無奈和執著了。

前天打電話給姑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九年後，竟是有求於她才回去，姑婆該會如何地傷心啊。只是姑婆的聲音還是那麼慈愛：然然啊，你來看姑婆，姑婆就很開心了，和姑婆還客氣什麼呢。

蕭然看著窗外的遠山，姑婆今年都該六十了吧，九年了，姑婆的背可能都已經有些彎了。

楊光伸手在蕭然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這個楊光，就不能安靜一點麼？“沒什麼，發呆而已。”蕭然收回視線。

薇薇轉過頭，“蕭然，你的姑婆會不會很奇怪？就像通常電影裡演的那樣？”

蕭然搖了搖頭：“姑婆性格可能有點古怪，不過她人，是很好的。”突然想起文宇的奶奶，她看文宇的眼神也是那麼得慈祥。

文宇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專心地開著車。蕭然從車鏡裡看到他的臉，如雕塑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眉頭微微地皺著，想起楊光的話，小小年紀，怎麼就那麼多的愁緒呢？

心底有種想撫平他眉頭的衝動，可他是薇薇的未婚夫，自己也只能狠狠地忍住。想起李清照的“柔腸一寸愁千縷”，不覺嘆了口氣，卻感覺鏡子裡的一雙很深的眼眸在她身上聚焦，再抬頭望去，卻依然只看到他眼睛很專注地盯著前方，開車。

他，是在留意我嗎？

第16章：照片上消失的女人

未到正午，就已經到達清水鎮了。清水鎮雖說是一個小鎮，倒也物慾民豐，整齊寬闊的街道，兩旁整齊的民居，沒有大城市的繁華，少了一份喧囂，多了一份寧靜。

蕭然的姑婆住在一個四合院裡，在街角的盡頭，九年了，這裡的變化卻不大，只是漆著古銅色漆的門已經顯得有些殘舊了。

蕭然伸手拍了拍門。

楊光嚷嚷道：“這麼小聲，你姑婆能聽到嗎？”

餘音未落，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四人嚇了一跳，開門的是個身材有點佝僂的老太婆，穿著乾淨樸素的衣裳，頭上，已經有很多的白髮，顯得有些過早地衰老了，只是她一雙眼睛倒是明亮異常，炯炯有神。

老太婆一看見蕭然就笑了：“然然，姑婆終於再見到你了。”

她，應該就是蕭然的姑婆了。

蕭然有些不好意思，九年了，還是有些生疏了。

向姑婆介紹說：“姑婆，他們都是然然的朋友：楚薇薇，楊光，還有鄭文宇。”說到鄭文宇名字，語氣都好似有點不正常了，好像是第一次這麼喊他的名字吧。

姑婆禮貌地點了點頭，口裡說著：“請進，請進，等你們好久了。”身子惻在一邊，只是仍然握住蕭然的手不放。

院裡種著一棵榕樹，粗大的樹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