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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之書同名,非傳之體也。左氏傳之名,蓋始於劉歆七略。”按:法言此文亦但稱左氏,而不稱左傳,與周官不稱周禮同義。說文:“品,眾庶也。”品藻猶雲多文采。司馬雲:“品第善惡,藻飾其事。”以品、藻平列為義。此用漢書偽淵騫序稱述品藻,顏注“定其差品及文質”之意而小變之,非子云本旨。蓋品藻與立事及實錄相對為文,明非平列字也。“‘太史遷’。曰:‘實錄’”者,漢書司馬遷傳贊雲:“自劉向、揚雄博極群書,皆稱遷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善,故謂之實錄。”應劭雲:“言錄其事實。”按:實錄者,謂核實之紀錄,所謂其文直、其事核也。按:周官、左氏,漢世皆不立學官,不在經傳之列。劉歆始盛稱之,以為周官,周公致太平之跡;左氏親見夫子,好惡與聖人同。賈公彥序周禮廢興雲:“周官,孝武之時始出,秘而不傳。至孝成皇帝,達才通人劉向子歆校理秘書,始得列序,著於錄、略,然亡其冬官一篇,以考工記足之。時眾儒並出,共排以為非是,惟歆獨識。末年乃知其周公致太平之跡。”劉歆傳雲:“歆校秘書,見古文春秋左氏傳,歆大好之,以為左丘明好惡與聖人同,親見夫子,而公羊、穀梁在七十子後,傳聞之與親見之,其詳略不同。及歆親近,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詩、逸禮、古文尚書,皆列於學官。哀帝令歆與五經博士講論其義,諸博士或不肯置對。歆因移書太常博士責讓之,其言甚切,諸儒皆怨恨。”是周官、左氏皆劉歆所力為表章者,而法言此篇乃以二書儕諸史遷,示不列於經傳。而一則稱為立事,一則目為品藻,亦未嘗以為聖人之言。然則子云之於經學,固猶是當時博士之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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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淵騫卷第十二
〔疏〕吳曹侍讀元忠雲:“漢書藝文志:‘揚雄所序三十八篇。’本注云:‘法言十三。’此十三篇,即本傳之十三卷。文選班孟堅答賓戲注引作‘十二卷’者,宋祁校本雲:‘李軌注法言本,淵騫與重黎共序。’知軌據漢世傳本,重黎、淵騫幷為一篇,故合法言序為十三篇,可由祁校語得之。”榮按:李本自學行卷第一,至孝至卷第十三,每卷標題下皆有注語,惟淵騫卷第十一下無文,蓋重黎、淵騫本為一篇,多論春秋以後國君、將相、卿士、名臣之事,以其文獨繁,倍於他篇,故自篇中“或問淵、騫之徒惡乎在”以下,析為卷第十一。雖自為一篇,然實即重黎之下半,既非別有作意,遂不為之序。弘範知其然,故於此卷標題下亦不為之注。藝文志“法言十三”,此據卷數言之則然,若論其作意,不數淵騫,則止十二。答賓戲注引揚雄傳:“譔十二卷,象論語,號曰法言。”此可證舊本漢書此傳承用子云自序,其文如此。卷末所載法言序中之不得別有淵騫序,更不辯自明。淺人習見通行法言卷數皆為十三,疑雄傳“十二卷”字為“十三”之誤,又疑淵騫獨無序為傳寫闕失,遂改“二”為“三”。且妄造“仲尼之後,迄於漢道”云云二十八字,為淵騫序,竄入傳中。於是雄傳此文不獨非子云之真,亦並非孟堅之舊矣。君直據選注此條,證明重黎、淵騫共序之義,至為精核。然謂軌據漢世傳本合法言序為十三篇,似亦未協。李本法言序附孝至之後,明不以為一篇。蓋重黎、淵騫之析為二篇,漢世已然。謂法言序無淵騫序,則是;謂十三卷為數序,不數淵騫,則非也。
或問:“淵、騫之徒惡乎在?”曰:“寢。”或曰:“淵、騫曷不寢?”曰:“攀龍鱗,附鳳翼,巽以揚之,勃勃乎其不可及也。如其寢!如其寢!”〔疏〕“淵、騫之徒惡乎在”者,學行注云:“徒猶弟子也。”淵、騫之徒,猶雲七十子之弟子。仲尼弟子列傳以顏淵、閔子騫居首,故舉淵、騫以統其餘也。音義:“惡乎,音烏。”按:七十子皆身通六藝,而其弟子多不傳,故以為問。“寢”者,廣雅釋詁:“寢,藏也。”按:謂湮沒不彰也。音義:“曰寢,俗本作‘曰在寢’,‘在’,衍字。”司馬雲:“宋、吳本作‘在寢’。”按:此因未解寢字之義而妄增者。“攀龍鱗,附鳳翼”者,伯夷列傳雲:“顏淵雖篤學,附驥尾而行益顯。”索隱雲:“喻因孔子而名彰。”即此文所本。巽以揚之,集註本無“巽”字,雲:“宋、吳本作‘巽以揚之’,今從李本。”是溫公所見監本無此字。今治平本有之,而“巽以揚之”四字佔三格,明是修板擠入。秦校雲:“當衍‘巽’字,溫公集註可證。”是也。俞雲:“盧氏文弨雲:‘李本巽作翼。’不知翼者即涉上句‘附鳳翼’而誤衍。溫公但云‘揚,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