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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禮說你也沒有爸爸媽媽?”
我跟張恆禮同時“哇”地一聲。
高潤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為她要收斂了,卻問出了更缺德的話:“你有什麼?”
這四個字攜帶的語氣特別讓我受不了。
“你他媽有病吧?”我衝著她氣憤地罵道。那是我當著第一次當著易續的面爆粗口。
“你罵誰?”她跺著腳反問我。
“罵的就是你!”
張衣怎麼著你了?你要字字刮她的心?!
“你憑什麼罵我?我問一個問題怎麼啦?多平常的問題啊?你這麼玻璃心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
“這個問題沒問題,是你的語氣有病!這是強者對弱者的鄙視嗎?這是富人對窮人的質疑嗎?這是什麼都有的人對一無所有的人的俯視嗎?是因為你有的比她多,你便擁有了話語權,可以質問她‘你有什麼’嗎?你有什麼了不起,那麼趾高氣昂地問出這個問題?她謙虛說她什麼都沒有,就真的什麼都沒有啦?她成績好,年年拿獎學金;她身體好,會打羽毛球能爬山;她長得好身材好最主要個子高還會做一手好菜,她名下有房子還有投資,可能比你一家都有錢你知道嗎?還有什麼?張衣你還有什麼?”
張衣平靜地接話:“我就是一無所有。”她指指高潤又指指易續,然後對高潤說:“我只有你男朋友和他女朋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沒了聲音,我瞬間溼了眼眶。
過了好久,高潤支支吾吾地笑著:“這……這……你經過我倆同意了沒?”
張衣特別鎮定,從容的說:“你們沒法同意,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流鼻涕呢!”
我暗自高興,想這反擊真漂亮。
接著就聽到她說:“易續就更辦法了,我跟葉惜佳認識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
易續本來為了安撫我,雙臂抱在我的肩上,張衣這話說罷,他渾身一抖,尷尬得不行,我連忙反過來安慰他:“我也穿開襠褲!還有張恆禮,他的開襠褲現在還在他衣櫃裡呢!他媽當寶貝一樣供著!”
“喂!”張恆禮衝我一吼,這事他不想讓高潤知道。
我才不管,大聲喊著:“他的開襠褲都是粉紅色和粉藍色的!”
張衣說,她就是一無所有,她只有張恆禮和我。
她讓我重新審視要找她談一談的計劃。
她跟我不一樣,她沒有家人,沒有父母,她的全世界只有我和張恆禮。如果失去張恆禮,這不是一段友情的消失,也不是一段暗戀的破滅,我認為的扔掉張恆禮她能放眼外面世界、接觸別的男生的設想不成立,最壞的結果甚至都不是作為她世界二分之一的張恆禮消失後,她的世界會縮小一半。
最壞的結果是,在她的左心房插上一刀,右心房的血也會很快流乾。
這是整個世界的消失,這是死亡。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想任何辦法,我要裝作不知道。
但是我已經開始不自主地要將張衣和高潤隔離開來。高潤再約五人行,我都推脫說週末有事。我和易續不去,高潤也就不會叫上張衣。為了不讓張恆禮發現我的逃避,高潤每次在學校約吃飯約看電影約一起散步我都答應。高潤約得很頻繁,易續說遠遠見到她就有當年遠遠見到我想拐彎逃跑的衝動。我懷疑高潤總約我們是為了讓易續當她的免費攝像師,易續不喜歡自己入鏡,但他有一個很好的相機,還有很高的攝影技術,平時會拍一些風景,我跟他在一起後過年過節都直接洗他拍的照片當成明信片送人。高潤長得好看,喜歡照相,以前張恆禮幫她照,都照醜了,自從發現易續的此項才能,便欲罷不能。
那年12月的第一個週末的傍晚,在黃興路步行街的十字路口,冷風中,張衣突然望著路燈對我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被高潤帶走,我使勁拉你,拉不回來,大哭,然後哭醒。”
風把我們的頭髮吹得很亂,我問她:“你怎麼會做這個夢呢?”
“我看了她的部落格,看到很多你們的合照。”
那個時候,微博還沒在中國興起,部落格還是社會媒體網路時尚的代表。我知道高潤有部落格,她有一兩次慫恿我們四個開,說特別好玩,只有張恆禮聽她話了。我不知道她的微博名是什麼,張衣居然知道。
“對不起,我是……你跟高潤總是吵架,我怕你見她不開心,所以分開見。”
“哦。”
“你覺得五個人一塊兒玩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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