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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金桔,前面一張黑漆四方桌,左右各一把黑漆太師椅。
顏謐的房間是整棟小宅中最好的一間,亦是一樣的黑漆傢俱,裡間擺著一張黑漆羅漢床。顏謐簡單沐浴了一番,換了纖素準備好的白色裡衣,連日奔波,實在疲累,顏謐忍不住躺在了床榻上。
這明明是她第一次進的宅子,第一次躺的床鋪,顏謐卻覺著徹頭徹尾的放鬆,這便是她的家。顏謐不得不承認:顏境是她在這個世上的親人。要知道,只有在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
作者有話要說:
☆、冒認
顏謐這屋裡的被褥應該是經常翻曬的,雖然長期沒有睡過,聞起來卻有一種陽光的味道。這讓顏謐忍不住回想宿州那幾日的陽光,她慢慢抓住被角,縮在裡面,就像伏在齊盛懷中,她真想夢到他。
然而,等到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暗了。屋裡點起了柔和的八角燈,傳來一陣陣飯菜香。顏謐起床走了出來,顏境已經回了家,在桌前拿著一本醫書,靜靜看著等她醒來。
顏境整個人如同之前一般的面如冠玉,俊朗挺拔,氣色也不錯。他注視著顏謐,微微一笑,笑意卻直達眼底:“妹……終於回來了。”他吞掉了妹妹兩個字,大抵是因為顏謐之前的那一番發作,如今想來,從頭至尾,顏境並沒有做錯什麼,顏謐覺著些許歉疚,連忙稱了一聲“哥哥”,與他相視一笑。
纖素親自下廚做了糟溜魚片、芙蓉豆腐、青椒雞丁,以及一碗冬瓜臘肉湯,全是家常菜,顏謐卻覺得食指大動。纖素要站著服侍,顏境卻執意不肯,顏謐望著二人呵呵地笑,直嚷著餓,纖素才臉頰泛紅地坐了下來。
顏謐感慨:也只有顏境和纖素,同一屋簷下居住了這些時日,還這般清風霽月。她一面賣力地動著筷子,一面吐槽著一路上的吃食和天氣。顏境並沒有多問,他一直微笑著看著顏謐,專注地聽著她說東說西。纖素亦是一樣。
用完了晚膳,顏謐問起了顏境。聽起來,顏境似乎得到了王太醫的指點,如今在聖手醫鋪,連抓藥的活計也不做了,一門心思讀著醫書,準備著下個月的醫科考試。顏謐略略與他談論了一番醫藥,便發現短短兩個月,顏境的學問已經上了不止一個層次。
習慣了走在最前端的學霸顏謐只得自我安慰:算了,老子只研究精神病……她想起妮娜曾贈與的那三本醫書,回房翻出顏境沒有的那兩本。而新晉學霸顏境收到這兩本珍稀古籍,當場欣喜萬分,即刻回房翻閱了起來。
齊盛的那些飛鴿傳書中,並沒有任何字句提起齊承麟的近況。顏謐想著櫻姿,不由得嘆了口氣,讓青怡次日一早便前往楊府傳口信。
次日,顏謐正用著早膳,櫻姿的車輦已經到了門口。一眼看見門口的顏謐,她興奮地尖叫了兩聲。櫻姿比之前消瘦了幾分,身著了一件淺黃色春衫,仍然人比花嬌。兩人激動地敘過一番寒溫後,顏謐暗暗狠了心,掏出那原封不動的信箋,遞到了櫻姿手中。
櫻姿望著顏謐,不敢置信,怔忪得厲害,她手一抖,那寫著簪花小楷的澄心箋紙,聞起來有若有若無的香氣,直接無聲地飄零落在了地上……那一行“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就像一句無聲的偈語,落在了地面上……
是楊首輔根本就不知曉,還是什麼也沒有與櫻姿講?顏謐懷著滿腹狐疑,把在昌州的那些關於齊承麟的見聞,包括與妮娜相關的在內,原原本本地如實講了一遍。櫻姿緘默地聽著,後來又詢問了幾句妮娜,便不發一言直至夜幕落下。
顏謐陪著櫻姿,無聲地坐著……纖素幾次想喊她們用膳,也不敢開口。看樣子,今夜櫻姿根本挪不動一步,更不用提首輔府,顏謐只得再叫青怡到楊府送信,將她留宿在這裡。
前半夜,被按倒在床榻上的櫻姿睜著眼睛,勉強躺著;後半夜,她徹底受不了了,乾脆起身,摸索到廚房裡,準備做點心。
聽到動靜的纖素及顏謐也起了身。纖素也是在櫻姿身畔待過的,知曉她做點心的癖好……當下勸走了顏謐,順手多拿了幾盞燈到廚房,搞得一片燈火通明。纖素還擔心身子嬌柔的櫻姿這般熬夜折騰,累壞身子,整夜裡跟在她身後打下手……孰知,卻無意間也提高了做點心的效率……
等顏謐早上起來時,廚房裡廳堂裡都擺滿了各色點心,書案上擺的碟子盆子籃筐中的點心,滿的要溢位來,實在太驚人!
顏謐這裡人口少,這麼多根本吃不掉,而點心又不易存放。顏謐靈光一閃,乾脆讓青彥換了身粗布衣裳,在臨近的小街上擺了個點心攤子,碰碰運氣。不得